社员退退进进,稳定在十个的人数,方年年和小闺蜜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县丞的女儿,张宜。
至于红豆社的用意,就像是在告诉老天爷,她们这些小女孩都已经是豆疫社的一份子了,没必要再让她们得病。就和时下有人造活人墓一样,就是告诉Yin差,他都有坟墓了,不用勾他魂。
都是一种寄托和美好的寓意。
第二天,方年年去乌衣镇上买簪子,沈宥豫要跟,跟就跟着吧,不碍事儿,他们都不脸红了呢。
买簪子回来,路过了张娘子家的摊位,那是下午未时,也就是三点左右。挺尴尬的时间,但桥下小摊位前面排了很长的队伍,一炉一炉的馅饼出锅,还未放凉就已经售空。
反观不远处的月饼店,门可罗雀,里面新婚的两口子眼睛里的嫉妒都要溢出来了。
“真是绝,就摆摊在他们门口。”沈宥豫也看到了这一幕,无声地笑了一下,“你提议的。”
“可我真没想到张娘子选的地儿这么近。”方年年是真没想到,她就是觉得桥旁边人流量大呗。
沈宥豫看方年年清亮无辜的眼,觉得臭丫头蔫坏蔫坏的。
他喜欢……
脸一红,就是心里面想想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方年年无辜地眨眨眼,在张娘子发现他们时,拉着沈宥豫走了。张娘子客气,见到了她肯定要出来说一会儿话,耽误做生意的。肯定还会给一提饼,她不是很想吃。
沈宥豫没有任何反抗地跟着走了,低头看着方年年拽自己衣袖的手,心里面的小池塘荡漾荡漾荡漾……
摊位那儿,忙得热火朝天的婆媳俩好不容易有个喘口气的机会。新出的一炉馅饼卖掉了,刚做好的饼子放上锅了还没熟,她们借着这个空挡可以稍微缓缓。
虽然累,但婆媳俩的劲头很足,想到那一大把一大把的铜板,心里面就火烫烫的。
张娘子和婆婆都是麻利的人,老实又没有多少话,就知道闷头干活。婆婆给媳妇儿倒了一大碗茶,喊着,“娟子,喝一碗,歇歇。”
“娘,你喝,我把面团揉好。”
“让你喝就喝,忙到现在连水都没有沾过嘴呢。”婆婆心里熨帖,儿子是个榆木疙瘩,幸亏儿媳妇机灵,不然他们家何时是个头,子子孙孙都会是泥腿子,烧炭、卖炭,一辈子没个出息。
“诶。”张娘子应了,接过水碗喝水。
婆婆咦了一声,“我好像看到方家大姑娘了。”
“哪里!”张娘子立刻看着。
“年纪大了眼睛花,怎么一晃眼的就不见了。”婆婆在人群里找着,哪里能找到方年年的身影。
“年姑娘这个点儿应该在店里。娘,我想着过两天提着几样礼物去茶馆谢谢姑娘。”
“应当的,应当的,礼一定要厚。对了,把咱家养着的那两只鸡也带去,我养了小半年了,正是壮的时候,刚好吃。”
“好的,娘。”
“做人要厚道,要知恩。咱没什么钱,也没什么文化,但骨气要有。”婆婆看了眼那家冷冷清清的月饼店,唾了一口,冷笑着说,“不要学那等黑心烂肺的家伙。”
“知道了娘,我让当家的按时送炭去,小茶馆用的着。”
“别收钱。”
“方大爷硬塞给当家的。”张娘子为难地说。
“糊涂,回家了我和大儿说,下次去送直接悄悄地放门口,送完了就走,咱不能收这个钱。”
“诶!”
翌日,上午辰时,也就是九点,方年年来到了乌衣镇县丞张家门口,身边照样跟着沈宥豫。
方年年斜了一眼,“你咋不记住自己的身份呢。”
“什么身份?”沈宥豫没反应过来,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那概念。
方年年无奈地说,“你是我家请来的小二。”
“是嘛……哦,是请吗?”沈宥豫心不在焉,他的视线落在方年年的身上。
她穿着襦裙,樱草色的半臂襦裙上面有提花织锦,星星点点,在阳光下犹如流水潺潺,漂亮又不张扬,内敛含蓄的美,就和她今天画的淡妆一样。右边眼角贴着樱花的面靥,涂着淡色的口脂,一直扎着马尾的乌发梳成了垂挂髻,簪着小巧Jing致的水红色绒花,与披帛相映成趣。
沈宥豫平时是注意不到这些的,女子穿什么他在乎做什么,都分辨不清楚绯色的唇脂和暖橙色的唇脂有什么区别。
但今天方年年一改往日的打扮,穿上了别致的襦裙,戴上了首饰,蝶样的耳坠一晃一晃,他就失了神。
和中秋那日的漂亮又有很大不同。今儿,她更加明艳,但漂亮得很克制,绝对不会抢夺了新娘的光彩。
“咳咳……”方年年心虚地轻咳了一下,给自己挽尊地说:“这不是让你离开的,你不愿意走。”
“是啊。”沈宥豫喟叹,还不是你舍不得我走。
方年年从提包内拿出请柬交给守在门口的小厮,他们在小厮的笑脸中走进了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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