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上阳光很好,我走到阳台边上伸了个懒腰,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我被她死死抱住。”
“她抱着我说不要,很少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觉得新奇,便问她不要什么。她也不解释自己的担忧,只是一个劲地说不要。我转过身来抱着她,想要劝她把手放开的时候,看到她凄楚的脸上满是泪水。”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我因为这场婚姻过得不好,难道她就一直置身事外吗?有那么多可以控诉的怨言她都没跟我说过,我喝得再醉回来她也只是照顾我睡觉。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团垃圾可以随意丢弃,她却固执地说不要,把我一滩死水的生活拉回到正常的轨道。”
“多好,前一刻我还急匆匆的,怕赶不上赴死,下一秒她就抱住了我,我可以不必死了。”
我看着他氤氲开来的笑容,一面心中暗骂自己混账,一面站起来紧紧抱住他。反倒是他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平静下来,又聊到我和白晔。
尧叔只知道我拿自己的股份向红选换了一条生产线,对此不置可否,尧以劼却知道,白晔就是徐总丢过来的一根骨头,我若想在他手下苟延残喘,就必须接下白晔。
“你以前不是很迷恋那个白晔嘛,现在怎么样了?”
我低眉想起新婚当晚,两人躺在床的两头,他那时已经能说话了,黑暗中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稚嫩:“阿衡,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么多年,我爱上过什么人。”
但说的话逻辑还是清晰的。于是我说:“这几年你都和谁交往过?”
“嗯,记不清了,有好多人。阿衡呢,我们分手后,你有爱上过谁吗?”
我抬头向尧以劼笑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怎么在同一个人身上谈两次感情?”
18
公司的情形好了许多。白晔拍了几部戏,听说火得一塌糊涂,娱乐圈的盛名对他亦是一种保护,我不再干涉他的工作。
他已经不需要我抱着他肩膀亲自将他送到片场了,但出于对他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这一头衔的尊重,我每个月会载他去尧叔家吃饭。
路过一个公交站时,车子趔趄了一下,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扑到车门前,哭喊着白晔的名字,说是想让他听自己几句话。
尧家在三环外,又是周末,公交站空空荡荡,白晔开了车门。
男人噗通跪下,声泪俱下地向他求饶,说是自己已经被整个圈子封杀,债台高筑,求白晔放他一条生路。白晔抱着胸,冷冷俯视着对方,并不说话。男人见状,抽噎得更加厉害,抱着白晔的双腿耸动着肩膀求饶。
我看了一眼表,摇下车窗,他简单解释道:“我前经纪人。”
又突然笑了:“阿衡,你说该怎么处理?”他这突然一笑是很动人的,尤其像是他方才还是冷漠的神情,宛如冰山解封,玉山倾颓,恍然间让人看见昙花一现。
我冲他抬了抬表:“时间不早了,走吧。”
他的所有光彩沉寂下去,淡淡地看向狼狈的男人,抽出步子,用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那人额上,语气冷峻:“想死的更快点的话,可以像这样在我的视线里多出现几次。”他大概没有注意到公交站的巨幅海报是他自己,调整领带刻意露出手表的白晔,正在用完美深邃的眼眸,疏离地打量着伶仃的、快步离开的自己。
看来已经是大好了,我便道:“这种事分明能自己提前处理好的,何必让他半路跳出来演给我看?”我基本不看电视剧,偶尔看电影,也是从评分最低开始挑,而对眼前的情景剧,更是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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