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任枝很清楚,说得出却做不到,便显得虚伪。
宋任枝自认不是虚伪之人,或者至少,他不愿做虚伪之人。
上一回是他误解了吞红的意思,也是他没能克制自己。如若一而再、再而三地占吞红的便宜,又说自己没有存旁的心思,只是想救吞红脱离苦海,那便是一等一的虚伪了。
宋任枝是想明白了,也有了决心。但他自己不动如山,却没理由逼着吞红与他一道禁欲。吞红那身子热得反常,滑腻腻缀满了汗珠,显然已是到了极限。宋任枝没犹豫,抱着软成一团的他上了绣榻。
“是你自己,还是……我帮你弄出来?”宋任枝问。
吞红听见了宋任枝的问话,脑子里却早已热成了一团浆糊,全然不知如何回应。他难耐地“嗯”了一声,只顾去缠宋任枝,好像贴上他冰冷的身子,便能让他舒坦不少。宋任枝被他搅得欲火焚身,只觉难以支撑,连忙用那微冷的锦被裹住吞红身体,又借着他身后露出的半截玉杵,仔仔细细捣弄起来。
吞红半眯着眼睛,在锦被里微微喘息着,腿间shi了一片,是个意乱情迷的模样。
宋任枝温存着帮他弄了出来,看着男人英俊的脸,瞧见额角那个生生毁掉他容貌的娼字,心里愈发怜惜。他收回了手,起身挂上两侧的床帏,让外头的薰香吹散床帐里的腥气。
“这两日我家里出了些事情。”坐在床边,宋任枝用帕子擦净了双手,“所以没能过来看你。”
吞红逐渐平复过来,话语间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先生不必对吞红解释。再说吞红这里,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他答得理所当然,没半分怨怼的意思,显然不是客套敷衍,而是真做此想。宋任枝听了便愈发觉得愧疚。他原本还想对吞红说他妹妹的事情,如今一想既然没有结果,倒也暂时不必开口了。
宋任枝坐在床边找不着话头,吞红望着他衣冠齐楚的背影,又望了望凌乱的床榻,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问:“先生今日不碰吞红,是嫌吞红脏?”
“并非如此!”宋任枝哪里料到吞红竟会这么想,连忙解释,“我只是不想轻薄了你。”
轻薄?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
吞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宋任枝会将“轻薄”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他又不是女子,这身子也早不知道跟过了多少人,难道要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地将他迎回家,拜了天地再入洞房,才不算轻薄么?
吞红觉得匪夷所思。
其实宋任枝的行动,有许多是他不能明白的。比如宋任枝一开始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又比如宋任枝那夜明明已经与他欢好,方才又为什么会忽而拒绝,不再用他的身子。
他既然会来这里找他,难道不就是为了寻欢作乐?
吞红望着宋任枝的背影,隐约能够嗅到一点药香。他心思翻涌,不知不觉间,肌肤上又起了一层汗珠,呼吸也逐渐急促,竟是又动了欲念。
吞红并不知道是餐食的问题,只以为自己的身子遭到反复开拓,便真如那些下流言语中所说的一样,已然食髓知味,再离不得男人。他原本是影卫,能够辨别一些普通的春药,却毕竟不通药理。那餐食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日积月累,才有了这样的效果,他自然也就无从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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