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松强捱着过了漫长的一上午，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他打算尽快处理好工作，挪出时间回去陪俞柳。

    尽管俞柳跟他说不许早退，但蒋青松还是没忍住，在徐特助混合了谴责与理解的复杂目光中，早退了半个小时。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俞柳很爱吃的点心店，经常大排长龙的门口今天竟然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蒋青松犹豫一瞬后，让司机掉头停在点心店附近，下车进了店里。

    “您好，我妻子怀孕了，有没有什么适合……孕妇吃的？”他对店员说。

    店员了然，介绍了几款低糖低油的甜品，蒋青松都买了下来。结完账，他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袋子，突然听到店员说：“祝您的妻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蒋青松颔首，上午从上班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谢谢。”

    面包和饼干刚烤出来没多久，烘焙的香气很快弥漫在车内小小的空间里。蒋青松的手在装着点心的袋子上无意识地摩挲，纸袋发出细小的“刷拉刷拉”声。

    不知道他的小玫瑰，现在正在家里做什么。可能正在花园里散步晒太阳，也可能正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后，会用那种亮晶晶的、快乐的眼神看向他，然后仰着头对他笑……

    蒋青松走进家门，边换鞋边迫不及待地到处找小玫瑰的身影。

    负责打扫整理的阿姨迎上来，轻声道：“蒋先生回来啦。”

    “小柳呢？”蒋青松对她点头示意，摆手制止了阿姨要帮他拿东西的动作，也压低了声音，“放着吧，我自己来就好，小柳又睡了？”

    “对，已经睡了大概一个半钟头。早上吃完饭后，小柳去花园里玩了会儿，还去后院的葡萄架子底下坐了坐。”阿姨说。

    蒋青松笑了起来，“他现在敢去那里坐了？”前几年俞柳还是很喜欢那里的，每当葡萄藤挂果他总是很兴奋地跑去看，结果有次仰着脸盯葡萄的时候，被条大虫子掉到脸上，吓得俞柳哇哇叫着跑回屋洗了三遍脸，从那以后他就不去葡萄架子底下坐了。

    阿姨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只不过之前并不住家，隔几天来收拾打扫下就走。好巧俞柳被虫子骑脸那天她来打扫，属于现场目击者之一，现在说起这件事也是一脸慈祥的笑，“对，坐了有十五分钟，然后很高兴的回屋了。”

    蒋青松听得心里软绵绵的，他完全能想象出俞柳当时的小表情和心理活动。

    真是可爱。

    阿姨继续道：“回屋之后小柳说要上去看书，十点钟的时候我去二楼看了看，没在书房，卧室关着门，应该是睡了。”

    蒋青松上了楼，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门。

    然后多少被床上颇具视觉冲击性的衣服山震了下。

    凝神一看，全是他的衣服，中间鼓起来的长长一团山脉正浅浅地起伏着。

    蒋青松悄悄走过去，在衣服堆里找到半张安睡的小脸。

    竟然只把眼睛鼻子露在外面，其他地方包盖得严严实实，连头发都没漏出来一根……蒋青松哭笑不得，俞柳把一件衬衣捂在他下半张脸上，给他把衬衣往下拉了拉，露出嘴来——果不其然嘴巴正因为呼吸不畅半张着。

    蒋青松想亲亲他抱抱他，又怕把他吵醒，还在犹豫间，就见俞柳皱了下鼻子，耸着鼻尖闻了闻，接着便睁开了眼。

    俞柳没完全睡醒，但只在朦胧间看到了个模模糊糊的蒋青松，脸上立即就带上了笑。

    “醒了？”蒋青松俯下身，在衣服堆里轻轻地亲了下他的鼻尖。

    “嗯……”俞柳眯着眼睛看他，声音里带着刚从梦里醒来的鼻音，慢悠悠说起话来显得愈发天真娇软，“你回来啦……”

    蒋青松满怀爱怜地又亲了他一口，应道：“回来了。宝贝先躺着清醒一下，过会儿我们下楼吃午饭，我今天还给你买了……”

    俞柳打断他，“不要，我现在只想你上来抱着我。”

    蒋青松一愣，随后立即从一旁上了床，一点点把俞柳从衣服堆里剥了出来。拿开他盖在身上的衣服后，发现他的怀来还抱着自己的枕头，蒋青松眸色渐深，抱着他放到腿上坐着，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唉……”靠在男人坚实的胸口，听着男人的心跳，被男人的躯体环抱着，俞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我好想你啊。上午的时候特别想让你抱着我，结果你不在，我只能把你的衣服搬出来，像母鸡一样做了个窝……”俞柳孕期偶尔会倾诉欲大涨，例如现在，他絮絮叨叨地跟蒋青松说自己上午短短几小时内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