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虑所以不能答应,于是掌柜的就有了底,接下来便是四处打听分析,搞清楚温余容顾虑什么,好打消他的顾虑把人长长久久地留下来。他们这一行,最要紧的不就是出手不凡的鸡鸭大家嘛。
村里又同样炕鸡鸭的人家,或遮遮掩掩或光明正大或期期艾艾地上门讨方子,温余容并不私藏,只可惜这活儿不仅最考验经验和耐性,也考验直觉,学了他的法子终究学不到那点灵巧,故而实在比不得他炕出来的成果。
春天炕完鸭子就过去了,端午时温煦武得了假,带着大包小包的吃食,在三五好友的陪同下一起归家。
温余容自己留下的鸡仔羽毛长得七七八八,看着挺丑,不过却也可见的肥壮。
温煦武和几个后生推门进去,迎面就被领头的鹅扑了一脸灰。
温煦武便一手拍打横行霸道的鹅将军一手拦着后面的朋友,扯着嗓子喊他哥:“哥,你怎么又养这个!”
正在屋边包粽子的温余容就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又因为看见他身后几个齐整的小子露出讪讪的表情。
“早说不叫你炕这个了,每次炕完瘦三圈,旧年冬季又舟车劳顿不曾好生养得,一把rou只剩了一层皮连筋,如今可好,只得皮包骨了。”温煦武边念叨边将哥哥从屋檐下拽到门口,向众人道:“这是我最最亲的大哥!大哥调的粽子馅儿可好吃了,算你们有口福。哥,这是我师父的长孙,赵兄赵伯朗——”
他的话音没落下,赵伯朗已经满脸激动地上前一步握住了温余容的手手腕:“药……温大哥,好些年不见,你可都好?”
众人皆愕然,温余容轻轻挣开他,微微一笑,略点了点头。温煦武则惴惴地哼了一声,于是赵伯朗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抱歉,旧友相聚,一时忘形。”
一旁穿杏子色短打的少年笑道:“你几时有这样俊俏的旧友,竟然连我们都不曾听你提过?”
赵伯朗大为尴尬,温余容也不好比划什么,赵伯朗是个实诚人,支吾了几声,含糊过去了。
几个后生有因为温余容的姿容猜到一二的,只当他们年少时有段风流韵事,也不去戳破什么,当然温煦武和剩下的人完全不知道赵伯朗支吾个什么劲儿,猜了几回没想法,便仍然由着温煦武介绍。
那杏子色衣衫的复姓东方,与温煦武同岁,小名子午,性子憨中带Jing,虽比煦武大几个月,煦武却将他当弟弟看待;东方子午旁边一绿衫男子明叫安齐贤,很是沉默寡言,不过温煦武特别提了一句说他武功极高,骑射最佳,很会相马,温煦武准备请安齐贤帮忙参详他的那匹小马驹子,安齐贤还未应,东方子午先应了,安齐贤也就听他的话认了;最后那位那是安陵县当地人孙辅平,生得五大三粗,却是粗中带细的个性。
几人互相厮认过,温余容烧水沏茶,温煦武半道抄走了这活儿,只说想吃粽子,赶着他哥继续包粽子,却把待客的事揽下了。
赵伯朗心不在焉地坐在下首——按理他该坐上头的,可惜温家宅子小,坐上头看不见温余容,做下首倒是刚刚能瞥见温余容的背影。
五人坐下休息,众人见赵伯朗心不在焉的,便劝他与温余容叙旧去,总好过在他们跟前碍眼。赵伯朗还真听了劝,倒了杯水端着出去了。
“温兄,你渴不渴?”赵伯朗小心翼翼地问。
温余容摇头。
“那你累不累?”
温余容继续摇头。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温余容点点头。
箬叶棕叶在他手里跳舞,一个个羊角形的粽子很快就裹好,竹席上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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