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打算告诉兄长,那贺棠以往便对兄长有不轨之心,如若以此要挟兄长就范,他定要跟贺棠拼命。
林青玉哭累了,陪着林景云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已是午后,他便起身去替林景云熬药,整好衣衫,又找出药罐后,林青玉开门出去。
他生了柴火,把药材和水倒入药罐之中,往常做这些时,来福都会在他身边打转,他还怕明火伤着了来福,多次扼令来福不准靠近,但也许是前几日他打算把来福卖了,将来福吓着后,来福便极度的粘人,今日来福不来烦他,倒是有些奇怪了。
林青玉回头往稻草堆看去,见来福趴在稻草堆上,心下微微放松,等到把药罐架好,才往稻草堆走去,笑道,“笨狗,起来吃饭了。”
来福睡得熟,叫不醒也是常有的事情,林青玉起了玩心,蹲下身去揪来福的大耳朵,来福却还是没有反应,他又扬声,“再不起来不给你吃rou汤了,来福,来福!”
几声过后,来福毫无反应,林青玉这才发觉不对劲,他一把将来福的脑袋抬起来,只见来福嘴角处白色的毛发上鲜红一片,分明是中毒的迹象,林青玉眼前一花,连忙将来福抱进怀里,大喊,“来福,醒醒,来福?”
可无论他怎么叫唤,总是热情回应他的来福依旧一动不动。
林青玉心神大乱,颤巍巍伸手去探来福的鼻息,又看向它毫无起伏的腹部,像是被石头当头砸到一般震在原地。
手下的皮毛仍有余温,身躯却略显强硬,就在一个时辰前,来福还活蹦乱跳地往他身上窜,他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为何等待他的会是来福的尸体?
林青玉不敢置信,眼里已有泪争先恐后往外爬,他难以接受事实,“不是的,不会的......”
他忽而明白,来福方才为何执意要引起他的注意,莫不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要求得自己最后一丝的温暖,可他做了什么,他将来福拒之门外,任凭它孤零零地忍受痛苦,直至死去,漫天的愧疚将林青玉淹没,他从喉咙里发出喑哑的叫声,最终如同困兽般悲声痛哭。
他的哭声引得周遭人家频频侧目,林青玉顾不得其它,跌跌撞撞抱着来福起身,目光如火炬般扫射每一个路过人,哭着质问道,“你们容不下我,连一条狗也容不下吗,谁,是谁,你站出来。”
无人回应他,众人如同看着疯子一般看着状态癫狂的林青玉。
屋里的林景云已然听见声响,扬声问,“青玉,何事?”
林青玉哭得不能自己,他抱着来福的尸身,只觉得自己身上被挖下了一块rou,鲜血淋漓,倘若不是因为他,来福不会遭此横祸,更不会被投毒死去。
他想起前几日,还有人要向他买来福,他那时,为何执意要将来福留下,害来福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他深知众人不待见他与兄长,也知有人将不快迁怒到来福身上,但他不懂人心能狠毒至此,要伤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众人冷漠的、同情的、不解的、不屑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朝林青玉刺去,他抱着来福几乎站不稳脚步,再承受不住各色的眼神,踉踉跄跄撞进了屋里,一进入便扑通跪下,嚎啕大哭起来,仿佛失去了世间最为珍贵的东西,把脸埋进来福绵软的毛发里,哭得撕心裂肺。
林景云见到此景,不由得缓缓闭眼,他虽怕狗,但来福是例外,这一年他眼睁睁看着来福从幼崽长得高大,从他林家富贵陪伴到他落寞,而今却落得这样的收场,怎能不叫他亦心神俱碎。
林青玉悲哭,抬眼,满目哀伤,他无助地看着林景云,“哥,来福没了,” 继而失声痛哭,“我的来福,来福......”
谁把来福还给他?
在他失意时,再不会有毛茸茸的脑袋送到他手心,他痛苦时,不会有绵软的肚皮摊开讨他欢心。
林景云无声留下两行清泪。
屋内哭声不断,声声悲痛,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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