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时送了一堆贺礼来,都是点名赐给内眷靖王妃的,折腾白清瞳出去接旨好几趟。
喜堂摆在内院。迦罗遥身子不便,拜堂之事毕竟无法找人代替,二人便商量着在内院办了。
迦罗遥这时已经九个多月,肚子在最近几个月好似吹了气的气球一般飞速膨胀,白清瞳每日摸着都不是一个份量,不由有些心惊胆颤。而且晚上迦罗遥总是不好入睡,腰酸背痛,偏偏又下身残疾,行动更加不方便。白清瞳心疼他,每夜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腰酸了或抽筋了,赶紧上手伺候。如此般下来,迦罗遥养得白白胖胖,白清瞳却越发憔悴了。
迦罗遥眼见他消瘦下去,十分心疼,可是孕期到了后面,身体越发沉重难忍,他的脾气也暴躁起来。想起当年生梦儿时爱人便不在身边,这次‘新仇旧恨’加起来,有时对白清瞳便没什么好脸色。
白清瞳自然不在乎这些,只是看着迦罗遥的肚子越来越大,又从子荷那里听过他上次生产的凶险,心里惶恐不安。
迦罗遥其实也不踏实,却不愿让白清瞳担心,便笑着安慰:“还好。比怀梦儿时好多了,已经生产过一次,这次会更顺利的。”
白清瞳将信将疑。
迦罗遥道:“你不信我么?这世上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再说我现在每日都撑着双杠运动,又有卓凌风样的名医在,实在不必担心。”
他一贯气度雍容,不怒自威,说话又语气笃定,白清瞳便安下心来。
拜堂时还算顺利。只是白清瞳穿着王妃的喜服透过红盖头,看着迦罗遥捧着大肚子摇摇晃晃地从轮椅上下来,整颗心都差跳出胸口。
好在一旁有子荷和高管家搀扶着,不至出什么意外。只是弯腰时实在不方便,迦罗遥觉得自己活像某种背反了gui壳的爬行生物。
好不容易将二人送入洞房,子荷和高管家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对看一眼,彼此都有种再世为人的解脱感。
“累不累?”
白清瞳勤快地帮迦罗遥褪下厚重的礼服。后者顶着个大肚子歪在榻上,似乎连动都不想动。
迦罗遥想说“不累”,但实在倦怠,这违心地话便说不出口。
白清瞳心疼道:“一定是累了,瞧你脸色都不好。我去把吃食端过来。”
迦罗遥撑起身道:“别忘了酒……”交杯酒,那可是一定要喝的。
白清瞳站在桌前,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迦罗遥脸上微红,但随即想到大婚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凭什么只有自己被笑话,便一本正经地道:“笑什么?莫非我说错了话?”
白清瞳端着吃食过来,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挑了挑眉笑道:“当然说错了。你现在大肚子,怎么能喝酒?”
迦罗遥见他将自己与寻常妇人相较,心下生气,道:“谁规定了大肚子不能喝酒?你当我是什么人?”
“是爱人。”白清瞳轻轻一笑,见迦罗遥似乎因这个称呼怔愣住,端起碗筷塞入他手中,催道:“快点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迦罗遥回过神来,坚持道:“我要喝酒!”
白清瞳不置可否:“先吃东西。”
迦罗遥把碗筷往小桌上一放,挑着眉不悦道:“我就要喝酒!”
这下轮到白清瞳呆住。迦罗遥比他年长十余岁,一贯从容淡定,从未在他面前如此任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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