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几天是有重要的事?”
“那倒没有,就是一些聚会和下半年各地协会的事务商讨。”
宋涵思考了片刻,道:“这样吧,我们后天早上就走了,你提前跟我们一起。”
“跟你们一起?”纪北宁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只要回去就能找康医生给你开药了。抑制剂每周都要打的,你现在连抑制贴都没有,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其实不用宋涵提醒,纪北宁也清楚现在的自己有多依赖那两样东西,所以宋涵的提议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可是他要用什么理由离开?
见他蹙眉不语,宋涵问道:“你是不能走,还是怕没有借口走?”
他老实回答:“没有借口。”
“这好办。今晚你就开始装不舒服,如果你师父问了,就说是这几天奔波累着了。”
犹豫了片刻后,他问道:“那要是师父让我去医院看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一去可就穿帮了。
宋涵考虑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道:“有了。”
纪北宁不解看着宋涵,只见那人咧嘴一笑,忽然靠到他耳畔,用平时使坏的语气说了个主意。
纪北宁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宋涵说完了才反应过来。看宋涵一脸“怎么样我聪明吧”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这个人怎么总有那么多馊点子啊?
比起纪北宁觉得好笑又无奈的领悟,宋涵却怔住了。
这还是纪北宁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虽然比不上那天对着宥阳的那么开怀,但是终于有了丝温柔的情绪,不再是冷淡与疏离了。
宋涵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纪北宁笑起来的样子果然很好看。直到那张脸越来越近,近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又出现了吃惊的情绪,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又去吻纪北宁的嘴唇了。
第24章 装晕
虽然宋涵的主意出得好,但要纪北宁故意装出难受的样子还是很有难度的。
毕竟在分化之前,他从没试过像最近这样被迫去做一些违背本意的事。宋涵也不知道他不行,晚上还发微信问怎么样了。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纪北宁叹了口气,惹来了坐在隔壁床上的师兄的注意。
“怎么好好的叹气了?”宥阳放下手里的书本,转过脸看着他。
纪北宁说没事,看宥阳面前铺开了七八本的书和笔记,反问道:“师兄,今天谈得不顺利吗?”
宥阳摘掉眼镜,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本来想着以师父跟仪和大师的交情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太巡寺已经不是仪和大师做主了,今天来谈的是他师弟闳逊大师。”
“闳逊?”纪北宁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宥阳看他一眼,想着该怎么提醒才好。洗手间的门在这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寺里中式睡衣的年轻人走出来,边笑边道:“老三,你最近忘性很大啊。”
说话的正是鹤棠大师的二弟子东流,他刚才过来找宥阳说事情,这会儿就直接坐到纪北宁的床上,盘起腿把今天激烈的“战况”描述了一遍。
太巡寺的香火与雍和寺不相上下,住持仪和大师与鹤棠大师也是多年至交好友,但一切的和睦都在段闳逊到来后改变了。
段闳逊是俗家弟子,也是仪和大师唯一的同门师弟,修行的法号用的是自己的本名。这两年仪和大师身体不好,就让他挂单到了寺里,开始接手俗务。
起初大家都不看好。毕竟段闳逊刚满三十岁,就算有一张儒雅的好皮相,言行却有些痞气,一点出家人的样子都没有。结果不到半年时间太巡寺上下就对他信服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
不过段闳逊依然不受外人待见,特别是佛教协会中的几位得道高僧们,对他在寺外不忌讳地抽烟的行为很是看不惯。
听说段闳逊今天处处为难宥阳,纪北宁不禁疑道:“大师兄与他又没有过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流乐得一拍大腿,正想把真相说出来就被宥阳打断了。
“东流,很晚了,你快点回去睡觉,明日还要早起的。”
东流又不困,便言简意赅地总结道:“还不是因为段闳逊看上大师兄了,私下里找大师兄要电话号码,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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