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崇没有那么多时间。
翻年,马上三月就是XGames极限运动会和Burton全美公开赛两个对于单板滑雪来说绝对占据天花板地位的国际赛事——
因为疫情原因,很多雪联积分相关的比赛受到地域限制,选手不能正常参赛,所以当冬奥会就在眼前,往年这些不给国际雪联挂钩积分的比赛都陆续放宽了政策,开放了渠道。
单崇的签证申请已经递交。
初八,菜市场的农民伯伯还没出摊卖菜,单选手已经跟着他的教练回到了长白山。
长白山的训练基地是对外封闭的,专供职业队员训练。
按照道理这时候单崇还没走完程序也没资格在这训练,但是因为他是单崇,所以在最开始人们看见他的时候,有点儿惊讶,也有点儿惊喜,内心可能一万匹草泥马狂奔想要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但是却也很有素质地忍了——
除了走得近的几个朋友和徒弟,知道单崇归队这事儿的人并不太多。
到了长白山,王鑫已经给他按照备赛选手的节奏直接拉满了训练表、作息时间和饮食忌讳——
不该吃的不能吃。
不该用的药不能用。
戒烟戒酒。
每天保证在雪训练时长六个小时,作六休一。
单崇二、三年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倒是没什么不习惯,就是拉了训练表,把王鑫给他挤出来的一天休息时间都去掉了。
每天早上九点顶门进训练基地,除了吃饭和短暂的午休,剩下时间都在雪上,然后伴着落日拎着滑雪板离开雪场。
大年初十三刚过,单崇跟跳台死磕Doublecork1980°时,卫枝也到了长白山。
因为女朋友来了,这些天在众人眼里已经重归冰冷滑雪机器的男人总算是肯到餐厅好好坐下吃顿饭……
脱了雪服外套,那股膏药和骨痛贴膏的药味儿差点给她熏得一个跟头。
坐在椅子上,勉为其难地张开双臂抱着男友的腰,用脸敷衍地贴了贴他的小腹——
腹肌倒是变硬了不少。
看着也瘦了些。
她把脸拿开了。
他低下头,品出了她的嫌弃,于是大手一扣把她的脑袋压回来,直到她从挣扎到放弃,闷在他怀里说:“好多人看着呢。”
单崇撒开手,她抬手,掀起他的速干衣,一看里面像什么玩意儿似的贴着一大排的贴膏,惊呆了。
“你也太拼了,”卫枝说,“王鑫说了,你最近在捣鼓Doublecork1980°?不做出来睡不安稳?不是说下个月去那几个比赛拿点儿稍微凑合像话的名次就行么——”
单崇挨着她坐下来。
手里的餐具在餐盘里划拉了两下,把她爱吃的土豆扔给她,顺便带走她讨厌的芹菜,与此同时,头也不抬地“嗯”了声。
卫枝刚想问他“嗯”什么“嗯”,就听见他说:“我不知道‘稍微凑合‘四个字怎么写。”
卫枝:“……”
男人夹起一块土豆递到她唇边:“张嘴。”
她转头叨走土豆。
他手中的筷子满意地换了个方向:“王鑫让你来劝我?”
“他不让我来我也差不多该过来了,大年三十不让一起过,元宵总得一起吧?”她抱着他的胳膊,“他就让我提醒你,劳逸结合。”
她停顿了下:“我觉得他说的对。”
单崇抬起手,以相当息事宁人的气氛,捏了捏她的鼻尖。
显然没准备把她的话放心上。
……
卫枝刚下飞机就赶到雪场这边,吃了饭,她回酒店办了个入住,单崇陪她睡了一个小时的午觉。
雪鞋里面就像是有云南白药,穿着的时候怎么
连滚带爬,爬起来都能继续,一脱下,再躺平,起来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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