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过去,曾经司老实验室里成员们未必愿意回来。
如此,上京大学就是不错的选址,在那里重新组建团队也相对容易。云乔想要的是一个信任他、有创造力、专业能力过关的科研团队。
“咳,Joe,季先生,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晋舜真低了低头,为自己的多嘴道歉,同时也算彻底放弃劝云乔“悬崖勒马”的主观想法。邵老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何必为难自己。
换一个角度想,云乔这么年轻,他的未来不是一个同性婚姻能困住的。
云乔回头看向晋舜真时,双眼微微眯起似笑眸。
“科研所顾问一职,不知师兄有没有兴趣?”
晋舜真只沉默了极短的时间,就点了点头,“没问题。”
“很好,我会尽快请董律师把合同发给你。”
话落后,云乔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消失不见,晋舜真无自觉松了口气。
季殊则是在这师兄弟二人看不到的角度,勾了一下嘴角,因为邵彬到来而产生诸多负面情绪有所和缓。
“邵老这么快走了?”
老太太换了一套深蓝色系的旗袍,隐约可见她年轻时的风采。
“他和你叔爷爷是校友,八年前他也来看过你。”
季殊的爷爷有一个英年早逝的亲弟弟,从发病到去世只有一年时间,猝不及防,那个时候老太太还未嫁给季殊的爷爷,世交之家,她只去看过病中的季久宁一次。
留在她印象里的,还是曾经那个洒脱俊逸、聪明过人的青年。
“殊儿像你太祖母,也像你叔爷爷。”
这种骨相上的相似,不只是她有这种感觉,记得季久宁的那些旧人们都有。
“阿乔知道?”
季殊眼底的诧异一目了然,倒是云乔朝她点了点头。
“那年,我听爷爷和您说过一些。”
云乔五岁之后的记忆力有些非人,十年前他在病房外旁听了老太太和司老的对话,大抵是季殊同他叔爷爷那般不幸地患上这种没有特效药的罕见病。
“你有心了……”
老太太情绪一上来,对云乔的用心感动极了。
那时小小的人儿就把他们和季殊相关的话,记到了现在,不是有心是什么。
“我……我们吃早饭吧。”
能让云乔露出这种无奈神情的,只能是老太太这类不受管制的过度脑补了。
“行,饿着了吧。”
老太太闻言立刻一脸心疼地看着云乔,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早起还干了这么多活,是该饿坏了。
“黄姿和段丫头还没醒,不管她们,我们先吃。”
季家的饭桌上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老太太断断续续和云乔说起昨儿没提的一些季宅细节。
“我住的这一栋叫明月楼,你和殊儿住的那一栋叫望归楼,家里原本也是种了些花草的,但他妈妈对花粉过敏,结婚前就全给铲平撒上普通草种了。“
“你放心种菜种花,我和殊儿都没这毛病。”
十年前至今,季殊一直被病痛折磨,她永远失去儿子和儿媳,那草地看久了也习惯了,日常里根本有不了新心思去种花种草。
但今晨她看云乔和阿冬婆一通忙活,突然有一种恍惚要从噩梦中醒来的感觉。
“等我有空检查一下土质,再琢磨种点别的。”
云乔顶着阿冬婆期待的目光,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那么大的草地都还不囊括跑马场在内,不多加利用确实有些浪费。
等明年,季家应该不需要去外头买什么应季的蔬菜瓜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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