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会意,他看着自己手臂之下的"rou垫" , 想要抬起来让贺正抽走他的胳膊, 没想到却被贺正一把摁了回去垫着。
"小伤而已,你手不麻……"
"好好垫着。"贺正用命令的口气说。
安旭努努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原打算闭上眼休息,猛的又想起自己和外公做的承诺, 可现在手上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 回去肯定会被妈妈发现。
安旭暗自叹了口气, 他只能找个借口说没空回去 ,下一次回家估计也要在年底了……
四个多月,他们离开钟市时还是花季,现在已经是树梢蝉鸣的正夏,安旭一踏进特安组小院, 屋檐下一大一小两只狗正吃的欢。
出来给两个小家伙添水的老房见着安旭他们回来,放下水壶背手站在屋檐下。
安旭灵敏的鼻子闻着院子里独有的味道,正门前的石榴树挂着几颗半红的果实,原本撅.着.屁.股吃狗粮的四喜和狗剩很快闻到了门口的气味, 汪汪地哈着舌头跑向门口。
四喜跑到安旭面前就要站起来,眼瞧着扒住安旭的胳膊,被后面的贺正一把抓住它两只前爪,狗剩因为体型太小只能围着他们转圈圈。
在非洲的生死瞬间仿佛都是梦中泡影,他们终于回来了。
然而残酷的现实给这群身份"普通"的Jing英休息的时间,附近几条胡同的大爷大妈们都等着外出旅游的门诊医生回来,丰穗子一放下装备便穿上自己的白大褂去隔壁坐诊。
申龙和唐三彩是他们整个社区的快递员,这些天都拜托隔壁社区的哥们儿帮忙,这一回来,他们哥俩便投入到人民的快递业务中。
贺正早在机场便接到刑侦一分队的电话,是个未成年命案,贺大队长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检查完全组的枪械情况,转身出门去。
全员就安旭一个病号留在组里休工伤,有人给做饭吃,有狗给顺毛解闷。
市刑侦一份队法医处,贺正和两名法医围在解剖台前,一个停止了呼吸的花季少女躺在上面。
法医处副主任名叫沙远,站在他旁边戴眼镜的清瘦法医是他的学生,刚入职没多久。
第一次接触学校以外真正的死者尸体,现在战战兢兢的躲在老师身后,听沙远和这位贺队长描述情况。
"小方他们接到的报警,死者是在市中心高架桥下发现的,衣物完好、 没有被侵犯痕迹。
颅骨显现磕痕,是从高架上摔下去的,死因是失血过多,但并不是坠亡。
发现时间在今天上午十一点,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凌晨一点。 "
贺正戴手套又检查了一便死者尸体,除了女孩儿右手腕有个针孔,找不出其他痕迹。
" 具体地点。"
" 市中心高架桥,那附近没监控,昨晚有路段检修,高架封了一晚上,当晚没有接到报警电话,是第二天桥下环卫工人发现报了警。 "
贺正一边听着,一边俯下身搜寻死者的隐蔽区,手指缝、 耳后、腋窝、舌头都没有放过,可惜一无所获。
躺在他面前的 ,就是一个普通的找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的十六岁女孩儿,这样的小姑娘走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也正是犯罪分子喜欢下手的对象。
"她的档案?家人来认领没有?"
" 档案不在本地,小方他们正在查全国人口信息,我们在全网发了通知,但没人来认领。 "
未成年、 不是本地人、消失时间至少超过十五小时没人认领也收不到家人的报警,贺正脱掉手套。
"跟我去现场。 "
"嗯。 "沙远也摘了手套,脱下白大褂的功夫听见自己的学生结结巴巴地抓着他的衣角。
"老、老老师,我跟你一起去行不行我、 我有点害怕。"
沙远恨铁不成钢,叹了老大一声气看着自己的学生," 死人还能有活人害怕不成跟我走,换你那些个师哥谁不想进来多研究研究?"
"呜……"
由于钟市的繁华发展,近年来交通越发拥挤,高架桥在钟市四通八达,从上空看,就像无数丝带一圈又一圈盘在这座城市。
贺正站在拉了警戒线的高架桥下,这附近没有商店没有车站 ,甚至可以用荒芜来形容,桥上的车来来往往 ,唯独两百米外有个高档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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