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石头,穆殷还抱过来一个箱子,里头有小孩玩的竹蜻蜓,拨浪鼓,布沙包,好些东西。
穆殷总是笑眯眯的眼里终于带了抹真情实感的温度,透出些许人情味。
她把每一个东西都拿出来,柔声介绍给纪尘听。
竹蜻蜓是他三岁时送她的,两片翅膀上,一支写的是穆殷,一支写的是纪钦。
歪歪扭扭的字体,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
穆殷垂眸,指腹摩挲上面的字体,柔软的唇瓣翘了起来,“你这字太丑了,若不是上面含着情意,我肯定不要。”
至于拨浪鼓,则是她生病时他趴在床边拿来哄她的,他看大人都是这么哄孩子,就有学有样拿来逗她开心。
东西不少,但每一样,穆殷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的故事来。
纪尘见她神色认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仿佛真有过那么一回事似的。
莫不是真有纪钦这个人吧?
穆殷看向纪尘,轻声问他,“听我说这些,可曾想起来什么?”
本来他就是假的钦钦,怎么可能想起来。
纪尘摇头,“不记得。”
不记得了啊。
穆殷笑了下,神色有些许落寞,垂眸瞧着手里的竹蜻蜓,习惯性的抬手去捏纪尘的脸,却被他目光警惕的偏头躲开。
昏睡时的纪小猫还能让人胡噜两把毛,可醒来时的纪小豹子可不是说摸就能摸的。
穆殷顿了一下,周身气息瞬间幽怨起来,“钦钦,你是不是心中有了她人?以前我一伸手,你都会把脸贴过来的。”
纪尘从小到大就没跟师父撒过娇,更不可能做出主动拿脸贴人掌心的事儿。
他瞥着穆殷悬在空中的手,皱了皱眉,怕她不依不饶,不甚情愿的拿起放在床头的手炉塞她掌心里。
穆殷满足了,垂眸将手炉放下,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没事,不记得也没事。”
她将东西仔细收起来,又放回原来的地方。
纪尘看着穆殷的背影,刚才他明显感觉到穆殷朝他伸手的时候情绪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对劲。
可就在跟他插科打诨说了一两句话的功夫,这人就已经将所有外放的情绪又收了起来。
城府极深。
纪尘莫名想起师父曾说过,要是有朝一日在战场上碰到穆殷,定要全力以赴,争取一击毙命。
之前纪尘不觉得有什么,经过刚才那一出,纪尘才觉得她这样的人最是可怕。
毕竟像穆殷这种脑子有疾的,要是留在身边,还真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怪事来。
穆殷可不知道纪尘想的什么,边放东西边跟他说话,“阿六找了两个人来伺候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尽管吩咐他们就是。”
纪尘本来神色淡淡,直到听见这句话眼里才点起星碎光亮。
有外人进来就说明他多少可以打探些外头的消息。
比如他手下的那些人呢,以及自己被俘师父是不是在想法子救他?
他一连躺了两天,迫切想知道外面的事情。
穆殷一扭头就对上纪尘这幅跃跃欲试的表情,眉梢挑起,恶趣味就上来了,“虽说阿六选了两个人过来,可我觉得你我本是妻夫,你重伤在身自然该是由我来贴身照顾你才合适。”
纪尘怔怔的扭头看向穆殷,以为她在同自己说笑。
穆殷表示,“毕竟像沐浴如厕这种私密的事情,只能由我这个妻主来做。”
沐浴?
如厕!
纪尘倒抽了口凉气,目露惊骇,直直的看着穆殷,不知道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看他这幅模样,穆殷终于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纪尘这才知道对方是在逗他,心里非但没觉得松了口气反而因此戒备起来。
“待会儿让阿六把人叫过来给你看看,”穆殷压下笑意,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似真似假的说,“你还伤着,我岂能真做什么,像是同房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着,但咱们来日方长。”
直到穆殷开门出去,纪尘都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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