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愣了下:“我不知道啊,我这边有点事,一直没跟他联系。”
沈谓行急了:“我这边也有事儿,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国内……你有空吗?去他家看看?”
“不是我说,他这么大个人了,你至于——”华临忽然脑袋一炸,猛地站起身,心乱了起来,“我去,我这就去!”
他想起了张博和Peter,这两人的死亡真相至今是他不能解开的心结。
文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他一个手抖掉床缝里去了的手机响了半天,终于没电了,自动关机了。他实在没劲儿捡,只想躺尸。本来昨晚上烧退了,今天又上来了,这段时间都这么反反复复。
过了会儿,文东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半做着梦,一下子梦到自己和薛有年打架,一下子梦到华临在旁边喊别打了别打了医院床位紧张别占用公共资源……
突然一阵门铃声把文东吵醒了。他心想着今天没叫外卖,就不打算理。可门铃响了半天,接着传来华临叫他的声音:“在家吗文东?文东!文东!”
华临按了半天门铃,见没人应,正要低头给沈谓行发消息,门就打开了。他抬头一看,话噎在嗓子眼儿,半晌,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惊讶道:“你干什么了?怎么回事?”
只见文东露在外面的rou,从头到脚就没几块好rou,青青紫紫,还有些血渍没擦干净,有的地方乱七八糟地结了痂,看起来特别狼狈,甚至还有点儿恶心。
文东靠着门板,笑了笑:“没事儿,就发烧。临哥你什么事儿?”
华临皱着眉头打量他满身的伤,不悦地问:“打架去了?”
这几年文东号称洗心革面,虽然私下里还是爱跟狐朋狗友们玩儿,但不做出格的事儿,而打架就属于出格了。
华临想想文东那乱讲义气的历史们,追问:“什么事儿,说,我找张律师。”
“你找她干什么。”文东笑起来,轻描淡写地说,“真没事儿,就跟人争风吃醋,打的。”
华临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有病吧!去医院没?”
文东一直笑着看他,说:“去了,开了药。”
华临“啧”了一声,上手扶住他:“进去!我给你看看。”
华临本来怕文东被薛有年暗杀了,可看现在这情况,他就不觉得跟薛有年有关系了。他潜意识里只觉得薛有年会使用Yin谋诡计直接杀人,没有暴力打人这个选项。如果现在他面前的是被打得乱七八糟的薛有年,那他倒是会怀疑是文东打的。
华临把文东扶到卧室门口,往那狗窝一样的床上看了眼,果断地把要往床上栽倒的人拽回来:“别动。”
文东特听他的话,让不动就靠在门框上不动了,也不问为什么。
华临本来想骂他,但看在他这么乖的份上就决定大发慈悲不骂了,只问:“有换洗的床单没?放哪了?”
文东指了指衣橱。
华临问:“我能开吗?”
文东说:“能。我这儿你随便,没不能看的。”
华临过去开衣橱门,一边随口接话:“那可说不定。”
文东说:“真没有。哦,就电脑里有点片子,再没了。”
华临:“……”
文东笑嘻嘻道:“你要我发给你啊。”
“滚!”
华临翻着白眼拿出来一个干净床单,去客厅铺在沙发上,然后把文东扶那上面坐着,先测测体温,然后拧了毛巾打了水,细心地给他洗伤口,一边问他有没有内伤之类。
文东试图接过毛巾自己来,被华临拍开:“别捣乱!别动!”
“挺脏的,我自己弄,你不有洁癖吗。”文东说。
华临头也不抬地说:“那我别给人开刀了。”
文东打趣道:“你这洁癖还挺敬业的啊?”
华临懒得理他,低着头继续给他清理伤口,不经意余光瞥见旁边的外卖盒和啤酒瓶子,忍不住了,骂道:“你有病吧,这样了还不住院,也不找人看着,还喝酒,想死吗你。”
文东说:“真没事儿,就是发烧,躺着就好了。不信你问沈哥,我搞餐厅前经常这样,身体底子好,禁得起造。”
“你身体底子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你脑子肯定有大病。”华临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机给沈谓行报了个平安。
弄完文东身上的伤,华临让他先躺在沙发上别动,自己去卧室里做了下卫生,换了四件套,开窗通风,然后才让文东去床上躺着,喂药给文东吃。
事儿安排得差不多了,华临说:“你自己去群里报个平安吧,都挺担心你的。还有,外卖就快到了,我帮你拿了再走。之后的你自己记得按时叫了吃。”
文东撒娇道:“这种情况不应该你给我做吗,还吃外卖啊?外卖又不卫生又不营养,对病人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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