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声钻进耳朵,脑子轰地炸了。
他重新闭上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煎熬了不知多久,费城在一阵急促的粗喘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搂着他的胳膊没刚才那么用力了,南淮林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费城再次陷入沉睡了,才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桎梏中逃脱出来,蹑手蹑脚地逃出了卧室。
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整瓶冰矿泉水,仍是觉得火烧火燎得难受,南淮林直接换鞋出门,离开酒店,沿着度假村前面的那条公路夜跑。
最近拍戏太忙疏于锻炼,才跑了一个多小时就感到筋疲力尽,于是停下来,吹着shi热的夜风慢慢往回走。
回到房间,光着脚靠近卧室,将虚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探头往里看。
费城依旧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安静地熟睡着。
南淮林走进去,悄悄来到床边。
床头灯淡黄色的光洒在费城的睡颜上,南淮林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大概正做着什么美梦,莫名显露出几分孩童的稚气来。
真想去他梦里看看。
南淮林无声地笑了笑,关掉床头灯,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浴室在卧室里,他没办法洗澡,只好在客厅旁侧的洗手间洗把脸了事,然后带着一身汗味,抱着一个靠枕躺进沙发里,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不到两分钟就进入了金色的梦乡。
·
南淮林被手机铃声吵醒。
满天竺每天早上例行叫他起床。
挂了电话,南淮林醒了醒神,坐起来,突然发现不对。
他怎么在床上?
他明明记得,他昨晚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费城呢?
跑哪儿去了?
南淮林迷迷糊糊下床,走出卧室,就看到费城缩手缩脚地蜷在沙发里,看起来可怜极了。
南淮林的心不由软了软,走过去拍费城的肩膀:“费城?费城?”
费城睁开眼,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坐起来。
“你去床上睡吧,”南淮林说,“我要开工了。”
“几点了?”费城哑着嗓子问。
“刚七点。”南淮林说。
“对不住啊,”费城说,“昨晚不小心喝多了,没闹你吧?”
“没有,”南淮林说,“你酒品很好,回来就倒头大睡,一点儿没闹。”
“那就好,”费城站起来,“我也不能睡了,九点半的飞机回北京,下午还要去公司。”
两个人就一起洗漱。
南淮林习惯早起洗个澡,但费城在,他就没法洗了。
费城也想洗澡,他昨晚又做那种梦了,半夜睡醒的时候就想洗,又怕吵着南淮林睡觉,把南淮林从客厅抱到床上后,他随便擦了擦了事,然后把脏内裤毁尸灭迹。
两个人各怀心思,诡异地沉默着。
南淮林一直低着头刷牙,费城就从镜子里肆无忌惮地看他,牙刷在嘴里一进一出的动作让费城忍不住浮想联翩,隐隐又有了冲动。
“你最近还会觉得恶心吗?”费城开口打破沉默。
“早就不会了,”南淮林吐掉满嘴的牙膏沫,“你教我的那个喝淡盐水的法子挺管用的。”
“那就好。”费城说。
然后两个人就又陷入了沉默,一直持续到洗漱完毕,都没再说话。
换好衣服,南淮林说:“我得赶紧走了,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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