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磡:“李。”
顾长衣顿时潸然泪下,抱住沈磡的大腿哭泣:“我那死鬼未婚夫也姓李,出门谋生两年了,前天同伙来信,说他被狗咬了发狂犬病,我要是再赶不到杭州,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沈磡:“……”
第6章
顾长衣:“大侠你轻功这么好,能不能捎我一程,我愿意付你报酬,大侠行行好吧,晚一天到就是天人永隔了。”
沈磡额头青筋直跳,把顾长衣扯下来。
顾长衣抱不到沈磡的大腿,灵机一动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痛苦万分:“这几天连夜赶路,动了胎气,实在是走不动了。”
沈磡:“确定孩子是你未婚夫的?”
顾长衣意识到自己“两年”的口误,找补道:“我一本分人,怎么敢给他戴绿帽子,过年他回来时怀上的。”
顾长衣跟本分就沾不上边,沈磡硬邦邦道:“你未婚夫也在杭州?”
顾长衣听见了这个“也”字,欣喜地直点头:“对对对。”
沈磡:“那捎你一程吧。”
顾长衣兴奋的站起来,从怀里 (无涯境)摸出一个花卷:“恩公饿不饿?”
沈磡一看顾长衣孟浪的举动就头痛:“不饿。”
他在顾长衣身前蹲下:“上来,我急着赶路。”
密林之中不好跑马,等出了这座山头,沈磡就买两匹马。
“谢谢大侠。”顾长衣不好意思在人家背上吃花卷,想把花卷扔回无涯境,转念一想,把花卷揣进怀里,手掌捂着胸口,不多时,掌心又多了一个花卷。
咳咳咳。
假装孕妇嘛,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顾长衣不会骑马,早就步行累了,欢喜地抱住了大侠的脖子。
沈磡起身的时候僵硬了一下,闭了闭眼,道:“不要贴着我的背。”
顾长衣不解:“啊?”
沈磡咬牙:“男女授受不亲。”
顾长衣恍然,松开一只手搁在两人中间,细心地问:“可以了么?还有被挤到吗?”
沈磡简直没脾气了,为什么顾长衣能这么坦然地问出来?还是个女的吗?
沈磡不答,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提气运功,足尖一点,背着顾长衣飞跃山林。
如墨的青丝在风中扬起缠绵,顾长衣纤细的手指顺着大侠的领口拢了一圈,将对方和自己的头发捏在手里,减少风吹来的阻力,然后乖乖伏着不动了。
这小动作没逃过沈磡的感知,假装不知道两人“结发”,闷头赶路。
到了山脚,天色擦黑,沈磡估摸追兵没这么快到,便把顾长衣托付给一户农家,迫不及待去镇上买两匹马。
顾长衣看着大侠来去如风的背影,感叹一声英俊,然后看着农家院子里发呆。
农户家里只有老头老太太,白天下了一场大雨,没去田里劳作,正在做晚饭。
“姑娘再等等,啊,快熟了。”老婆婆催着老头去把两个鸡蛋拿来,她看见顾长衣长这么好看,打心眼里喜欢。
顾长衣在灶台边转了一圈,这对夫妻吃饭都是在灶台边,一张矮桌子,两碗黑乎乎的咸菜咸笋。
“姑娘你想怎么吃?”
顾长衣第一见识到古代农民的贫穷,心里无法言说的酸胀,想让老婆婆鸡蛋自己留着吃,“我、我带了干粮的,你等我一下。”
顾长衣跑出去,把无涯境里剩下的三个rou包两个花卷都拿了出来,他自己都省着吃的rou包,也想让老人家尝尝,就像老人家给他弄鸡蛋。
“我们吃这个吧。”顾长衣把食物交给老婆婆,“我吃一个rou包就够了。”
老婆婆:“傻孩子,你跟你相公在赶路吧?哪有路途不过半就把干粮都拿出来的道理?”
她见顾长衣除了这些包子之外两手空空,笃定顾长衣只有这些了。
顾长衣确实没剩了,但他还有银子,路上可以再买。看见生活这么艰苦依然热情的二老,顾长衣不把rou包拿出来分享心里过意不去。
“没事,大侠——相公他去买新的了。”
顾长衣的rou包子特别有分量,自己吃一个足够,两位老人一人一个rou包一个花卷,庄稼人饭量比他大,但也够吃。
方才沈磡走的时候,说是顾长衣怀孕了,自己要去买点东西,托老婆婆照顾,自然被误解成是一对。
顾长衣懒得解释,默认了。
老婆婆看着顾长衣,很是好奇:“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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