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学会收敛对那对狗男女的直白的仇恨之后,每个参与这事的人好像都开始遗忘了过去,裹着遮羞布装作得到了救赎。
而小时候搞不懂大人们的恩恩怨怨的沈多颜,本就早慧,在逐渐知事之后也因为在我这一次次碰壁识趣的学会了与我保持距离,我呢也不再有想要捉弄他的幼稚举动,彼此之间疏离客气,不咸不淡的相处模式就这样持续到我大学毕业。
那时我22岁,沈多颜15。
少年时期在自我放纵中成长,比起我妈还在我虽然傲气但也很好管教的时候,我逐渐长成了一个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绝不认输的人。
没有人能再管教得了我,我外祖一家和我爷爷是因为心疼我而不舍得对我进行严厉的约束,沈佑则是没那个脸对我指手画脚(当然就算他想要指手画脚我也不会鸟他),唯一还会在大是大非上对我严厉教育的也就只有我舅舅了,当然他也狠不下心来,偶尔教训我都是在我没轻没重导致事态严重时候不得不训,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了我,似乎只要不涉及到我的生命危险他们就都会让我如意,前提是他们也看到了我并非是那种不学无术的人,在同龄的小辈中也一直足够优秀。
比起我性格上的不安分,沈多颜好像从小就让人省心,从来就懂事,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无趣的乖孩子,因此当十五岁的沈多颜又故态复萌,表现出想要打破我们之间保持多年的疏离距离,再次亲近我并做出类似引诱我的举动时,我才会震惊得险些一度被他牵着鼻子走。
在离我的生日还有三天时候,我从舅舅家回到沈家,顾雪洋也和我一起,我的本意只是回去拿个东西,并不打算和沈佑一家一起过生日,和他们一起过生日想想就晦气。
这些年两家关系一直很差,沈佑倒是表现出想要和解的意思,但我舅舅他们都想不搭理他,顾雪洋从小就和我一起长大,比起来路不明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沈多颜,我们两个显然更像亲兄弟。顾雪洋和我同仇敌忾,随我随顾家一样厌恶陈静好,瞧不上沈多颜。
我脾气坏有部分是后天造成,但顾雪洋是天生的暴脾气,一点就炸,在他面前我都算是好脾气。
顾雪洋一进沈家大门就嚷嚷着要我拿了东西赶紧走,说晦气,我好笑道:“我都说了自己回来就行,你非要来碍自己的眼。”
顾雪洋哼道:“你这哪儿的话,哥,我不来万一那婊子欺负你可怎么好,陈静好老白莲花了,一不留神小心着了她的道。”
瞧这话说的,我多大的人了,陈静好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不过顾雪洋这样夸张的忧虑好像从陈静好进门开始就重复过无数次了,不可否认,尽管孩子气,我还是会感到暖心,那感觉不是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我的背后还有我真正的亲人。
因此我只是摇头笑了笑,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一进家门就看到了没有去加班的沈佑,也许是我表现的不再那么在意,让他看到了破冰的希望,这些年来他好像很乐衷于修复我们的父子关系,我觉得很可笑,但阻止不了沈佑一厢情愿,就像在我小的时候我也阻止不了他抛弃我和我妈。
对待他这些年越发小心翼翼的关切,我只觉得虚伪,现在他又抓住我问东问西,像是在关心我进入自家公司之后的感受,我恶劣的认为他只是在担忧自己的地位受损。
只是这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我虽然觉得厌烦,偶尔也会应付几句,没想到说到最后沈佑居然提及让我在家里过生日,满脸殷切,试探似的说:“你陈姨说想亲自给你做生日蛋糕,她的手艺一向不错……”
这老头子今天是昏了头吧?我扫了满脸真诚的沈佑一眼,在身边的顾雪洋想要发怒前拉住了他,嗤笑:“还是别了,我怕到时候我会忍不住把她的得意之作扣在她的脑门上”,这时我恰好瞥到放学回来的沈多颜正从门口进来,冷冷的看着沈佑继续说:“陈姨的好手艺还是留给你们两个的宝贝儿子比较好。”
沈佑像是很失望,勉强挤着笑不死心的说:“颜颜年年生日都有这个福气,倒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天天往别人家里跑,三天两头不见踪影,生日就没在自己家里庆祝过。”
我说这糟老头子怎么有空在这招人嫌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如果是挑拨离间也未免手段低劣,我看得出来他就是纯粹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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