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依言坐在勉强完好的客厅沙发上。

    三头犬贴着他。

    封凌担忧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周恒：“真的没问题吗？你的身体……”

    “没问题。”周恒说，“天命需要我为它杀死荣飞这个变数，在荣飞死亡以前，它决不允许我倒下。”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

    “和荣飞达成合作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

    周恒看穿了封凌，径直解释道：“荣飞信不过我，我也不相信荣飞。”

    “但是如果荣飞死了,你也会被天命杀死——”

    “名义上是被天命杀死,其实是被天命送出这个世界，”周恒说,“我不是任天命宰割的羔羊，天命并不能彻底杀死我。”

    “可是——”

    封凌握紧拳头：“一旦你被天命送走，我就找不到你！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发疯！会变成报复社会的混蛋！”

    “……你又说恋爱脑的混账话了。”

    周恒无奈的看着封凌。

    封凌闻言，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这人天生是恋爱脑！无药可救的恋爱脑！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可做个low到极点的恋爱脑大反派，强迫天命把你送回来！送回我的身边！”

    “别这么幼稚——”

    “我从来不幼稚！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心感受！我爱你，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

    封凌再度反复强调，眼中闪烁着比黑暗更黑暗的光芒。

    周恒：“……”

    此时周晓梅已经换好衣服。

    重新变成高贵典雅轻熟女的她踩着高跟鞋款步走到周恒等人面前：“对面有个酒吧环境很不错，我们去那边谈。”

    “好。”

    ……

    ……

    酒吧通常下午五六点开始营业。

    下午一点，周晓梅带着周恒一行人来到酒吧时，酒吧内只有昏昏欲睡的老板和擦桌子的服务员。

    周晓梅要了一个包间，又要了些饮料和水果、点心。

    东西上齐后，周晓梅关上包厢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略带自嘲地说：“我知道荣飞想杀我，但我没想到他已经等不及。”

    “可见他近来也很有压力。”

    周恒直言不讳：“他应该已经看到我的体检报告，担心我会在死之前对他痛下杀手，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派人杀你。”

    “可是我……”

    周晓梅咬了咬嘴唇：“我曾经那么信任他，竭尽我的一切来爱他，即使被他背叛伤害以后也依旧怀着侥幸等他给我解释！他怎么可以用如此残酷的行为打破我对他的……对他的……最后一点期待？”

    “因为他爱他自己胜过爱一切女人。”

    封凌冷不防地加了一句。

    周晓梅低头，沉默许久后，说：“所以他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从来没有爱过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对你们的爱绝对不如他爱他自己更多。”周恒说，“因为最爱的是自己，所以，当他的利益和你们的生命出现冲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牺牲你们，保全他的利益。”

    “哪怕我们对他的爱没有任何保留？”

    “是的，哪怕你们用最赤诚的心去爱他，没有任何保留的为他做事。”

    “这——”

    周晓梅露出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