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与张乾昱走后,众人又继续宴饮。
张小姐叽叽喳喳地说:“当朝至尊真是好相貌,就是身子单薄了些。”
星晚心道:他的两位父亲,也是好相貌。
她还没从意外遇到儿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怀里似乎残留着晏深的nai香味。
血缘这个东西真奇特,虽然她也很喜欢珏玉,喜欢抱着她玩。但,如果小公主长久的哭闹,她就会有点烦。可是,自己的儿子,即便是不知情,也觉得他非常可爱,想要喂他吃饭、哄他睡觉、帮他洗澡。她一颗初为人母的心啊,瞬间激动异常。
然而,孩子的爹,有点难办。他被自己伤得深,又对她反噬。不是封相,她便没有今天无忧无虑的日子,遑论与桓桓、君上重逢。
现在,他来了,他知道自己死遁,会怎么想呢?刚才见他,神色还算平静,该没有那般恨她了吧?
张坤昱仍旧兴奋地问:“晚晚,你当时与新君只有几步之遥,有什么感受?快说说。若是我,估计要两腿打战了!”
星晚白了她一眼,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你一个官家小姐,怎的这般花痴?看到君上,说话也不利索了;看到萧珩,还两腿打战,出息!
星晚淡淡道:“冷。”
张小姐:“什么?”
星晚:“周身冷气,堪比西风凉!”
席上三人全都喷笑出声。
李秀才:“晚妹,你这张嘴啊!就是不饶人!”
张坤昱嘿嘿地笑,“不可能吧!远看着,多么温润玉如的人啊!”
星晚心道:你近看试试。
此后,又过了数日,新君没有任何动静,也没听说他要离开。倒是有人登门拜访,正是当朝一品、两朝宰辅大人——封南逐。
封相此次前来,是陪新君微服出巡、体察民情。因为萧珩带着小太子,封相便将儿子封楟带在身边。两个孩童年纪差不多,旅途中也好有个伴儿。
萧桓听到封楟的名字,不开心了好久。直到看见封南逐,才私下询问:“你给长子起名封楟,是专门克我萧家的吗?”
封相一脸莫名,“太上皇何出此言?”
萧桓:“萧珩一辈,名字里有个王字旁,属土。你给儿子起名木字,木克土。你让封楟克萧珩吗?”
封相扶额,“太上皇您真能想,看来是太闲了!萧衍名字属水,土克水。按您这么说,新君克弟弟了?”
萧桓被噎住,转而又道:“楟者,山梨也。你就这么不待见我的骨rou?”
封相不屑地看着他,“谁说楟儿是您的骨rou?”
萧桓:“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封相:“是星晚的,不行吗?”
萧桓:“星晚去年几月到的都城?难道她在襄南便千里夺你贞Cao?”
封相被气笑了,“太上皇,男人嘛,说什么贞Cao?您现在都是她的裙下臣,还来追究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萧桓别扭的看向别去,“我虽然退位了,但是楟儿毕竟是皇家血脉,还是让他认祖归宗的好!”
封相眯了眯眼睛,“不是皇家血脉,就低贱了吗?臣的儿子,自有臣为他谋划前程,不劳太上皇费心!”
若真让封楟进入萧氏族谱,他便有了皇位继承权。如今,新君身体不好,小太子一岁半才刚刚开口说话,朝臣议论他担不起继承人的重担。封楟还朝,便会被卷入夺嫡的漩涡。他作为父亲,最不愿看到这些。自己的孩子,不求他飞黄腾达、闻名于世,只求他能安身立命、平安顺遂。
后来,张坤昱悄悄对星晚说,新君与封相暂住她家别院,她爹爹动了择婿的心思。诚然,实在没有她一个微末小吏的女儿挑皇帝和丞相的道理,就看他二人谁能相中她。
至尊年轻有为又俊朗,后宫十分空虚,但是,他已经有了皇后与太子,今后也是要选秀的。如果她入宫,前程堪忧。
封相年纪大了些,但成熟又稳重,人品相貌也是上乘的,地位仅次于至尊,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他至今未婚,也定然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原由。
张小姐闲闲地道:“我爹更属意封大人。虽然我喜欢看新君,但也未必要嫁给他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看赏心悦目的人?就像,我也喜欢看你家叔叔,难不成就要给珏玉当小娘?我爹真是昏了头,两位贵人在我家借住几日,他便能联想到择婿上。将我嫁到京城,几年也见不了一面,从此骨rou离散,那就好吗?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星晚劝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县尊大人想的是有点远了。”她怜惜地看着张小姐,心道:恐怕,新君和封相,最近都不会娶亲。
张坤昱:“你也这么觉得吧!况且,我年纪还小,不着急找夫君。”
星晚:“该找也是要找的。”张小姐只比她小一岁,如今星晚已经儿女双全了。
想到小晏深,星晚又问:“你又见到太子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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