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若只是来找我说这个,那我还是先告退了。
要是皇帝想给她牵红线,那还是免了吧。
他的两个儿子可都还跟她纠缠着,嫁人?那也得先问问他们能不能放过她!
你要是看上谁,就跟朕说,只要你心里喜欢,不管是谁朕都给你赐婚。
皇帝叹气,不再勉强司马莞。他正好也有些乏了,便放司马莞离去了。
司马莞出了营帐。
她想起当年自己做过的蠢事就又急又气,一个人负气走出去老远,才发觉自己竟然迷了路。
场中营帐大多相似,只有帐前的帘子绣有各家的标识。
可司马莞绕来绕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那座帐子。
此时主人们都进山打猎去了,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时日已近中午,太阳又晒又毒,司马莞在营帐间东走西逛,急出了一身的汗。
她正郁闷着,忽然听见身旁的帐子里有人声。
姐姐凭什么觉得我不行?那个天天赖在勾栏瓦舍里的崔问chao您都看得上,怎么就看不上我啊?
带着哭腔的清朗少年声透过营帐穿出来,司马莞隐隐觉得熟悉,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小声点,你跟他怎么比啊······
另一道无奈的女子声音传出来。
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今早还陪在她身边的玉真公主司马持盈。
这下可巧了,遇着了玉真,她可有办法回去了。
司马莞理了理衣衫,就要上前叫门。
可那少年继续道。
我难道还比不上他?持盈姐姐,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我从小就喜欢你。从前你哄我说等我长大了就会嫁给我。现在我长大了,你又说不喜欢我这种的,那你这不是耍着我玩吗?
司马莞顿时僵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去进去打扰他们。
那帐中的少年又哭着嘟囔了些什么,隐约间玉真又出声安慰他。
帐内声音渐渐小了,司马莞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小心翼翼从营帐前退开。
她还是自己再寻一下路吧,这个时候进去找玉真,实在不太合适。
殿下在这儿做什么?
身后冷不丁有人出声询问。
司马莞被惊得差点叫出声。
要是被玉真发现自己在营帐外头偷听,那她这个做姑母的面子往哪搁啊。
虽然她真的是无意撞见······
你!
司马莞转身,身后竟然是握着一卷书,正诧异地看着她的李伯禽。
怎么是你?
她压低了声音道。
怎么不能是我?倒是您,在这儿做什么?
李伯禽皱眉看了看身旁隐隐有动静的营帐,反问道。
本宫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关你什么事儿?
司马莞正愁刚刚被勾起来的火没法撒出去,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正主了。
李伯禽扫她一眼,正欲开口,忽然那帐里又有动静传出来。
你摸哪呢?松开!
是女子带着羞恼的呵斥声。
我不,持盈姐姐,你就当是疼疼我,全我这个心愿吧。
刚刚还哭泣着的少年这个时候强硬起来。
司马莞隐隐觉得这话她在哪里听过。
殿下现在喜欢听人墙角了?
李伯禽笑起来,眼中说不清是促狭还是嘲讽,也学着司马莞的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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