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说出了他们以前的名字。
夏星奇愣了愣,哑声问:“你想起来了?”
所以才哭得那么伤心吗?也对,在他被郁慈航收入戒指、获得前世的记忆后,他同样痛哭了一场。
他不是为了自己才哭的,虽然他轮回几世,次次死于非命,但他不觉得自己可怜,最苦的难道不是年年吗?
他们的前世至少还遇到了年年,可年年生前孤苦,遭人欺凌,死后又因为他们的前世险些魂飞魄散,他们哪里有资格说自己苦。
恢复记忆后,他一度非常不安,担心年年在恢复记忆后会恨他们,但现在他发现……年年好像没有这种情绪。
他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柔软,哭过之后,眼睛更加纯净剔透,如雨后初晴的天空,无限温柔地包容着他。
对上这双眼睛,夏星奇哪里还会不明白,年年不恨他们,他依然喜欢他们。
“年年!”
惶恐消退,夏星奇喜悦至极,举起舒年原地转了几圈,又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年年,我也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我爱你!”
他不厌其烦,一遍遍地对舒年表白,听得舒年耳朵都红了,轻拍他的背,羞涩地回应:“好啦,我知道的,我也喜欢你。”
夏星奇笑得傻乎乎的,在舒年怀里蹭来蹭去,像是大型犬:“喜欢你。”
“相信我了吧?”舒年无奈地笑了笑,“我关心他们,也关心你,不是为了他们才亲你的。”
“信了信了。”夏星奇甜滋滋的。
安抚了夏星奇心里的那点小别扭,舒年话归正题:“我哥哥他们为什么要去香溪山,哪里有什么东西?”
“郁慈航那家伙神秘兮兮的,没有细说。”夏星奇撇撇嘴,“但似乎和魂魄融合有关系吧,他说时机就要到了。”
舒年心里一跳,迫切问:“魂魄融合?真的找到机会了?”
就他所知,天谴绝不会轻易结束,郁慈航所犯的罪很重,惩罚几千上万年是常事,便是永生永世也很有可能。
“嗯,好像是有什么门路……他没细说。”夏星奇回答。
他没有讲明三魂七魄必须尽数到场,要是舒年知道南宫恒必须死,肯定会非常伤心,姑且还是先瞒着吧。
不过就算他不提,舒年也想到了南宫恒,踌躇一下,问道:“南宫那里呢?”
“郁慈航说时机到达时,南宫恒肯定也会到场。”夏星奇不悦地说,“也许是他占算了吧,谁知道他,说话遮遮掩掩的,像个神棍。”
舒年笑了出来:“他也是你啊。”自己骂自己真的好吗?
夏星奇哼哼:“我不管。”
他就是要骂他们,一群王八蛋!
舒年细问后得知,现在进入香溪山的除了郁慈航外,还有江云川、左朝见和黎夜,那晚郁慈航带走黎夜后,就把他关在了香溪山,知道黎夜平安,舒年也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夏星奇声称要带舒年进香溪山,但如今天气依旧寒冷,香溪山覆盖着皑皑白雪,无法进入,必须等到雪化之后才能上山。
舒年一等就是大半个月,期间他哪都没去,就在酒店和南宫家之间两点一线地往返。
他很想念郁慈航他们,可惜联系不上,好在不算孤独,因为他还有夏星奇陪伴着他。
和夏星奇待在一起其实是很愉快的体验,他年纪小,性格活泼,又黏人又爱撒娇,经常把舒年逗笑。
偶尔他会叫舒年“哥哥”,每当这个时候,舒年总会想起小时候的郁慈航,尽管从表面上看八竿子打不着,小航从不撒娇。
自然,舒年白天总会去陪着南宫恒,这段时间南宫恒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没恶化也没好转,众多高人聚在一处,却商量不出补全他魂魄的办法。
当然补全不了啊。
知道真相的舒年忍不住想。
昔日这帮老爷子拿郁慈航的两魂一魄都没什么办法,现在想找回另外的三魂六魄,那更是做梦。
不过知道归知道,舒年绝不会说出来,至少在南宫恒还好好地活着时,他绝不会盼着他死。
这天下午,南宫恒喝下了熬好的药,用手帕轻拭唇角,漱口净手,含下巧克力糖,压下那股淡淡的血腥气。
舒年趴在桌上看着,心中好奇得很,虽然药方大约是南宫家的机密,他到底还是想问:“你喝的是什么药?”
南宫恒笑了一下:“害人的药。”
舒年眨眨眼睛,觉得他只是不想说,所以开了个玩笑,他的家人怎么可能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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