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一无所有的人,都尚且如此,有牵挂和家产的普通人,定然对离开人世更为不舍。
按照常理是这样的。
所以,慈郎不能理解伊集院面对死亡的这份坦然。
就好像对世间没有太多留恋似的,这样安排着后事,竟连一瞬的感伤都没有。
无论慈郎观察得多么仔细,都无法从那张俊脸上找出半丝Yin霾。
并不是说慈郎希望看看到伊集院难受。
不那么恰当地说,就是,他宁愿伊集院每天都这么放松,然后在写遗书时因心有留恋而感到悲伤,而不愿看到在写遗书时这样洒脱的伊集院。
但不能理解归不能理解,慈郎没有出声打扰,很安静地待着。
整个书写遗书的过程,用时并不算久,伊集院放下笔时,正是晚霞满天。
慈郎随着时间流逝越揪越紧的心,霍然一松。
“写完了吗?”
“啊。”
听出望月的忧虑,伊集院应声后,侧过脸看向他。
听到伊集院说写完了,望月似乎终于心安,眉目霎时舒开,帅气的脸,被晚霞浸染得甚是柔和。
于是也更清楚地看到,眼角已经全红了,完全是一直在苦苦忍耐的样子。
极具煽动性。
伊集院低声道:“过来。”
慈郎先是一愣,随后,就走到了伊集院身边去,正要跪坐下来,却被伊集院拽到了怀里。
都是男人,就算是告白过的关系,这样子坐在伊集院大腿上,被伊集院抱在怀里,也实在是太不像样。
“不行,”慈郎想从这个状况挣脱出来,“太不像话了。”
伊集院不以为然:“这里又没有第三人。”
话虽如此。
依然感到羞耻的慈郎还是想挣脱。
“好好坐在这里,”伊集院制住他,淡然语气带着十足把握,“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慈郎看看伊集院。
慈郎并不相信这句话。
不是说他觉得伊集院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他觉得,就算他真的不愿意坐在这里,伊集院也不会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内心,下意识就是这么想的。
察觉到自身这样的想法,慈郎立刻动弹不得,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你果然是太狡猾了,”安静下来的慈郎闷声道。
伊集院眉心微挑,并不掩饰得意。
心绪平复下来后,既然是这样可以展开谈话的状况,慈郎想了想,开口问:“伊集院,你为什么每年来这里写遗书?”
伊集院答得很快:“因为这里很美。”
可这算什么回答。
慈郎纠正问题:“重点是‘每年来写遗书’。”
伊集院轻松回答:“既然都要写,不如在美景中写。”
他不能认同这个前提:“怎么就‘既然都要写’了,一般三十岁的人都不会写吧?”
伊集院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一般人。”
虽然说的确实是事实,或许“身为伊集院财团董事长必须考虑周全”也可能真的是真相,但慈郎还是感觉要被伊集院给气笑了。
慈郎并不愚笨,怎么可能看不出,伊集院一直在故意避重就轻。
可是,连遗书都这么坦然地写完了,现在还有什么好回避的呢?
“我是在问你,”慈郎认真盯着伊集院,直接摊开疑问,“为什么对死亡这么坦然。”
伊集院没像之前那么快问快答,而是伸手抚上了慈郎的眼角。
连眼尾皮肤都泛着红。
是在努力忍耐,看着真是可怜。
伊集院叹气:“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没必要这么感伤,只是写遗书而已,我又没……”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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