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无论是这句话还是陆观chao的动作,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有些过于亲密了,阮优一时更为羞赧,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方才聚会散席时,阮优和陆观chao陪着乔苒和阮石安一同出来,又目送他们先行离开,临行前乔苒既有些欣慰又有些不舍地看着阮优,她似乎想说些什么,顾及陆观chao在身边,到底没说。
陆观chao察言观色,想寻个借口去一旁,让他们母子说说心里话,便被同样察言观色的阮石安叫着一起,先去停车场将车开出来。
阮优在乔苒身边,被乔苒叮嘱要和陆观chao好好生活,阮优和陆观chao的进展对乔苒来说是意外之喜,她先前还忧心忡忡,如今看陆观chao对阮优体贴,遇事也能回护他,便放心许多。
终究是自己千娇万宠养大的omega,乔苒还是希望阮优结婚以后也被人捧在手心里。
而陆观chao这边,他陪着阮石安一同取车,阮石安的车停得靠前,两人站在车门前,阮石安并没有上车的意思,他道:“观chao,今天这些话,我不是站在岳父的身份跟你说,而是站在同为alpha的身份上同你说。”
陆观chao低眉敛目,道:“爸,您说。”
阮石安话并不多,却直击要害:“之前你和优优结婚半年,你没有标记他,听说也很少回家,理由无论是工作忙还是别的什么,都算作过去。
现在既然你已经标记了优优,平时对他看起来也还不错,那就把他当成你终身的唯一的伴侣,将他放在心上,跟他白头到老。
同为alpha,享受了omega的关怀,就要明白在婚姻中承担的责任。
如果有一天你做不到了,那你要明白,一旦你把优优还给我们,我可就不会再让你夺去了。”
阮石安的敲打让陆观chao为之一惊,的确,同为alpha,阮石安显然比乔苒更能轻易看透陆观chao的心思,标记对陆观chao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阮优这样的omega而言,非同小可,因此务必慎重。
阮优的婚姻就是仓促而无奈的选择,如果标记也是这样,那对阮优未免太残忍了。
陆观chao和阮优在车里各怀心思,阮优想的是乔苒对他的殷切嘱托,陆观chao则还在回想阮石安的那番话。
沉默一会儿,陆观chao原本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覆在阮优的手背上,干燥的掌心将阮优小而软的手包在里面,阮优忍不住抬眼望向陆观chao。
“优优,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陆观chao说。
抛开结婚时陆观chao说的那些愿意,这是陆观chao主动对阮优许下的第一个承诺,它简单至极,但阮优闻言的那一刻,几乎要落下泪来。
原本他一直不敢抱有什么期望,尽管他如此无辜,却仍旧忍下陆观chao的无视、陆家佣人的轻视,还有旁人的嘲弄调笑,以及茶余饭后的议论。
现在陆观chao说了这话,阮优才猛然感到,先前的自己是那么委屈而无助,那些零碎的折磨让他痛苦万分,却因为冷漠的丈夫而不得不继续忍耐下去,而今终于听到陆观chao这样一句话,阮优怔愣一会儿,眼泪大滴大滴地滚了出来。
他先是抽噎,而后就是崩溃地嚎啕大哭,陆观chao没料到阮优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慌了神,连忙将车在路边寻了个位置停好。
再转头去看阮优,阮优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来,陆观chao连忙抽了几张纸巾。
但陆观chao不知该如何安慰阮优,他的手僵硬了好一会儿,才落在阮优肩上,道:“好了,好了,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阮优的肩胛骨抖动几下,像脆弱的振翅的蝴蝶,而后他埋着头,弯下腰用脑门抵着膝盖,瓮声瓮气地说:“陆观chao,你怎么这么坏啊。”
陆观chao自然是他说什么都认,闻言连连点头,道:“对,是我不好,是我坏。”
阮优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停止哭泣以后阮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陆观chao的一句话有这么大的反应,清醒过来自己也颇感不可思议,阮优一直不是容易大喜大悲的性格,好在陆观chao并没有嘲弄他,看他不哭了,陆观chao也大松一口气,开着车继续往家走。
回家路上阮优心里乱糟糟的,大哭一场没那么容易停下来,阮优抽了几张纸,擤完鼻涕擦干眼泪才想起来陆观chao还在身边,霎时变得面红耳赤,他悄悄抬眼望向陆观chao的方向,没想到陆观chao也好笑地看着他,阮优飞快地收回目光。
虽然尴尬,但陆观chao并没有嘲笑他,只换了个话题问阮优:“之前说补过蜜月的事情,你有想去的地方吗?”阮优瞪着他还含着两汪眼泪的大眼睛诧异道:“真的要去吗?”他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瓮声瓮气地说:“我还以为你是敷衍张晟家人才那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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