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谭景曜再度走在了前方,温纵不得不跟在他后面往宴会厅走。
二人重新回到宴会厅时,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厅内一下子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谭景曜身后的温纵身上。
温骏琛半天都没敢认那人是自家儿子温纵,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李冬卉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那是……那不是温家那个吗?”
“病痨子?”
“他们两认识?”
“怎么可能?只是碰巧一起进来罢了。”
“说的也是……那病痨子都不出门的。”
……
一群人议论的声音不算小,温纵都听到了,不过懒得去争辩。而且他跟谭景曜是一前一后进来的,就让那些人以为他们不认识好了。
谭景曜也没有刻意搭话,两个人在门口就此分开,谭景曜作为宴会主人公,再度被敬酒的人包围。
温纵缩在角落,手里端着食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温骏琛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喜悦:“跟我去敬个酒。”
温纵紧抿着唇,不是很想去,他这副身体并不能沾酒,但温骏琛仿佛不知道,直接往他手里塞了一杯红酒,转身径直往谭景曜那边走过去。
温纵没办法,只能先跟了上去。
“谭先生,敬您一杯,祝您和策金集团一直红红火火,财源广进。”温骏琛没给周围人说话的机会,很快从站到了谭景曜面前。
谭景曜握着高脚杯的手一顿,抬头就看到温纵也跟在后面走了过来。
细白的指节间,那盛着红酒的杯子过于扎眼。
谭景曜拦住路过的侍者,从托盘上端下一杯椰汁,递到了温纵面前:“换这个。”
温纵“啊”了一声,没接。
“你能喝酒?”谭景曜冷漠的脸上像是盛着不耐。
温纵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迅速换了椰汁:“……谢谢。”
温骏琛在旁边围观了全程,干咳一声,笑道:“谢谢谭先生对温纵的照顾,是我疏忽了。”
谭景曜端着手中的酒杯往温骏琛手里的那杯稍微靠近了些,但并没有杯子相碰的“叮当”脆响,远处的人并不知道,温骏琛却是知道的,心里自认被瞧不起,极不是滋味。
紧跟着,谭景曜越过温骏琛,和温纵碰了个杯:“玩的开心就好。”
温纵面上淡淡地笑着,心里却不住打鼓:谭景曜这会儿看着挺好说话,但脸色那么冷,是真好说话还是假好说话根本拿不准。要是以后知道自己把他老婆给弄丢了,该不会来报复自己吧?
三个人这敬酒的风波很快过去,温纵几乎是落荒而逃,重新回到了角落。
温骏琛板着脸问他:“你刚刚出去和谭先生做什么了?”
“……在厕所偶遇而已。”
温骏琛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转身走了。
李冬卉没走,目光直逼温纵,很快,她就发现自家女儿不见了:“珊珊呢?”
“她肚子不舒服,十多分钟前跟我说先回去了。”温纵这下谎言倒是编的熟练。
李冬卉更加不高兴了,懒得再与温纵纠缠,“哒哒”踩着高跟鞋一边往宴会厅外走,一边给温珊打电话。
温纵叹了口气,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超乎了他的所知范围,明明小说里不是这么写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就因为他是外来人,突然改变了整个小说的剧情方向吗?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温纵强撑着待到了晚宴的最后一秒,然后跟随人群离开宴会厅。
从电梯走出后,温纵远远地看到酒店门口,谭景曜的那个秘书正站着在发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在发羊绒连帽斗篷。
温纵被暖宝宝烫到之后,就想好了晚上回去时,冷也就冷一小段路,说服自己冷一冷就好。现在看到这羊绒连帽斗篷,顿时不怕冷了。
谭家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件,轮到温纵时,佟泉从单独放在旁边的一个袋子中拿出了给他的那件白色羊绒斗篷。
看似跟其他人的都一样,但真就只有他这一件是白色,其他人的都是灰、蓝、黑三色。
坐进车里,温纵暖和的没舍得脱,双手插进斗篷的兜里时,愣了片刻,从其中摸出了那管晚上刚被他用过的烫伤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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