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雪一怔,脸上流露出无措。
然后,花明的衣袖就从他手中轻轻滑走了。
她体贴地对他笑笑,转身出门,在合上门的瞬间,好像听见屋里有人落寞地低低道了一句:“陪陪我。”
花明关严了门,摇摇头。
跟她玩这点小心思,朋友,吃醋得治。
她把人丢下了,却不回房,而是脚步轻快,向厨房走去。
今晚她看着迟雪闷声不响,也没吃多少,原来是醋喝饱了,那一码归一码,坏习惯得纠正,可人也不能饿着。补一顿夜宵,睡得踏实。
他们回来得有些晚,她还以为厨房该没人了,不料走到门口,见里面点着油灯,还有炉火哔剥作响的声音。
她当是哪个主子想用些点心,有下人在做,谁想到走进去一看,炉膛边蹲着的身影,健硕颀长,还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这不是迟风吗?
听见她的脚步声,对面也抬起头来,打了个招呼:“哟,嫂嫂来了啊?”
这一声“嫂嫂”喊得,调侃多过于恭敬。
花明走过去,好奇道:“你在干嘛?”
常人做饭,都是底下生火,上面架锅,偏这人蹲在炉膛边上不动,手里举着什么东西,却不是柴火,小心翼翼地靠在炉火边上。
这多稀奇。
被她连带着投喂了这些日子,迟风的尾巴也不再翘在天上了,待她还是客气了不少,把手里的东西一扬,“烤年糕。”
果然是年糕,应当是市上买来后,还没有切开的,长长圆圆的一根,穿在煮面用的长筷子上,凑着炉火烤。
好家伙,倒也不怕把筷子给点了。
花明不由一乐,“你想吃什么,让下面的人做不就行了吗,用得着自己摸黑跑过来烤年糕吃?”
“你哪儿懂啊。”迟风一扬眉,“我不耐烦让他们伺候,就喜欢自己囫囵烤点什么,乐得自在。”
炉膛里的火生得旺,照得两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花明热得都出汗了,抬手抹了一抹。
迟风见状,嗤笑了一声,“你热的话就躲远点儿,我烤完了分你一串不就得了。”
哟,刚进府的时候,对她横竖不服气,现在都学会分享食物了,这孩子教得不错啊。
大龄少女花明欣慰地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好嘞,谢谢啊。”
年糕被炉火的边角燎着,空气里都漂浮着米香,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感叹,啊,碳水的芬芳。
迟风袖子挽得老高,一点没有富家少爷形象,边转动手里的筷子边道:“我们以前在军中,在野外扎营的时候老这样烤,除了年糕,还有饼、馒头,有时候从伙兵那里顺一点rou,或者自己打来的野鸡野兔子,可香了。”
花明舔舔嘴唇,“咦,你以前当过兵啊?”
迟风的侧影像是僵了一僵,声音有点含糊:“嗯,都是过去的事了呗。”
说着,把筷子从炉火里拿出来,端详了一下上面穿的年糕,递给她一串,“可以吃了。”
花明也没太当回事。一个富家少爷,年纪也不大,哪可能送去参什么军,要不然是跟着什么亲戚混进去玩过,夸大了来说给她听,要不然就是纯属吹水。
还是烤年糕比较脚踏实地。
她接过来,轻轻吹了吹气。刚烤出来的年糕,表面分布着不均匀的焦黄,结成一层硬壳,有些地方微微鼓起,热腾腾的米香里,还带着烧柴的烟火气。
她龇着牙,小心翼翼咬下一口,“嘶哈嘶哈”地吸气。
旁边迟风看她一眼,带着两分嘲笑。
没有加任何调料的年糕,只有纯粹的糯米香气,咬在嘴里软糯中又有韧劲,烫,却不舍得停口,在深夜的炉火边上格外地令人向往。
“好吃,手艺不错。”她不吝惜地夸奖。
“那是,论烧烤,没人比得了我。”迟风自得道。
花明才不和他客气,“你下回把紫菜铺平晒干了,用火烤脆,再裹着烤年糕吃,比现在味道更好。你要是想要,我还能给你调个照烧汁。”
迟风嫌弃地咧嘴,“那都是你们花里胡哨的东西,我可不折腾。”
花明摇头一笑,举着筷子继续香喷喷地吃。
这时候,就听旁边忽然问她:“哎,吃了半天,你是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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