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不得不放弃X市的一切搬来Y市的理由本理现在正呆呆地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
两根线头无视中间的纠缠和距离又被捻在一起。
她怎么就答应了他留下来呢……钟意懊恼得不由拍拍自己的脑袋想听听有没有海水的声音,习惯性抬起的右手一阵剧痛。
“嘶——”
田辛茫然地回过头,又看了看墙上的钟,已是凌晨四点。
“要洗澡睡觉了,要洗澡睡觉了。”他喃喃着,着急从沙发起身,又一个趔趄又跌回沙发撞进钟意的怀里。
等着他直起身坐回去的钟意瞪着天花板,想像着楼上此刻是不是有一只猫正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他似乎失去了力量,可搂着她的双臂却越来越紧;他的脸此刻紧紧地贴在钟意的怀中,不愿留下任何缝隙;稀薄的空气撬开了他的嘴,深深的呼吸声夹杂着丝丝的呻yin声,似痛苦,似沉醉,又似久旱逢甘霖。
钟意低头,他本该柔顺的头发却毛躁到枯黄,撩开他的刘海,紧闭的双眼,长睫下是遮盖不住的Yin影。
她以为的各自安好,原来没有人真正好过。
悄悄撤回的手被田辛握住。他握看着她的手仿佛是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捧起,用脸颊乖顺地蹭着,还未等钟意反应过来,田辛扭头吻在了她的手心,微凉的舌尖顶着手心轻轻打了个圈。
凌晨四点,疲惫的身躯,绑着绷带的右手,王慎语此刻还在派出所里不知进展。没有任何理由被激发的情欲此刻却析出空气,肆意横流。
钟意不解地盯着自己的左手,两根手指在田辛的嘴里被不断吞吐的左手。
为什么?她无声地发问。
除了吮吸声和不住溢出的呻yin,没人能给她回答。
直到田辛喘息着吐出钟意的手指再次倒在她的怀里,钟意看着怀里大口呼吸,身形起伏的田辛,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田辛抬眼,疲惫的底色也掩饰不住眼里的光,他轻喘着,再次用脸紧紧贴着钟意的手。“我太想她了。”
“谁?”
“她。”田辛的脸蹭了蹭钟意的手。
“我的手?”
“嗯,很想。”
“……为什么?”
“为什么?”他眼神逐渐失焦,喃喃着,“她为我打架,帮我醒酒,扶我回家,为我做早餐——虽然荷包蛋的形状煎得很奇怪”,他说着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眼眸流转“她摸我的身体,每次都摸得很慢——可插进去的时候,她又很迫不及待想看我高chao的样子——虽然她不说话,但我知道,她肯定非常迷恋我的身体。”
“后来,她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田辛的眼神冷了下去,“我发誓绝对不会去找她,我要证明没有她我也过的很好,甚至更好。”
“我用酒Jing堆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奇怪的是,梦里总是有她,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她倒酒,喂我,说喝完就告诉我;她吻我,说哄她开心了就告诉我;她让我入睡,说‘宝贝睡吧,明天一定告诉你。’可是每次睡醒她又消失了。”
“她骗了我一次又一次,每次我都发誓下一次再也不相信了。”他嘴一撇,眼里的雾气逐渐凝固。 “可我真的想知道答案,‘再相信一次吧’,‘再试一下吧’,酒Jing失灵了我就用大麻再问,一遍又一遍,但我还是没有等到回答。你说,” 田辛眼眶微红,却仍固执地抬头盯着钟意,“她为什么丢下我,一句话没留就走了?”
“……”
“你说啊!”
钟意嗓子微微胀痛,如同负千斤般难以开口
“也是,她能有什么错,”田辛自嘲地笑了,“过去的错误早就被她画上了句号,按下了终止键,她道歉了,她弥补了,最后的最后,她说‘我不喜欢你了’,潜台词就是‘放过我吧’,对不对?”
“她怕了,她累了,惹上我这样的人让她力不从心,她只求早点解脱,让她自由,对不对?”
“但是道歉和弥补,真的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他攀着钟意的身体缓缓向上,睁大了无神的双眼,慢慢靠近钟意的脸,微微歪着头, “传说人是女娲用泥巴捏的,可我来到这个世上,被再次打碎过,被重新拼凑过,创造了这样的我却又向我道歉,这满身的碎片和裂缝,真的还能假装无事发生吗?”
“再碎一次我就要死了。”田辛轻声说道,“求求你。”
“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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