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杏布了两道菜,就在沈宥豫的婉拒中退着离开。高挑的女人嘴角始终含笑,走在围幔外的隔间,轻轻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沈其就哆嗦了两下、矮了半截。
芳杏柔声说,“伺候好殿下。”
“是,姑姑,小的知道。”沈其忙不迭地应下。
芳杏点点头,轻轻笑容只是挂在嘴角,“那天问你的,你所知的都说了?”
沈其硬着头皮,忍着没有抬手去擦根本不存在的汗,“姑姑,我哪里敢有所隐瞒,说的都是实话,真话,知无不言。”
“殿下从来不挂配饰。”
沈宥豫嫌弃碍事儿,一应配饰都不戴,破天荒的戴了一个荷包,傻子才看不出来有问题,也就沈宥豫自己觉得没事儿。
沈其有苦难言,想劝着主子别戴,咱低调点儿,暗搓搓地说了两遍主子都嫌烦了。这不,他果然要接受芳杏姑姑盘问,真是比江湖里一些专门拷打……不,比刑部大牢里的负责问话的衙差还要可怕。
沈其舔着干燥的上颚,讨好地笑着说,“殿下突然戴了,我也惊讶,应当是府中使女的手艺好吧。”
方姑娘的手艺好,绣上了殿下的心。
芳杏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下次我去府里,那位手艺极佳的绣女给我引见引见,能改了殿下的习惯。”
沈其头皮紧着,他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位玲珑心肝让殿下改了习惯的“绣女”!
偏殿极大,内外间隔着不少距离,芳杏和沈其说话声音小,里面听不见。沈宥豫不喜人伺候吃饭,他一个人盘腿坐在紫檀长塌上,左手搁在懒架儿上,右手拿着檀木筷子把一片rou放到掌心大的小炙子炉上,怡然自得地烤着rou。
炙子炉原本是一块圆形的铁片子,烧红烧烫了烤rou,民间吃法比较朴素。进入宫中,自然不同了,铁片子换成了黑石片,表面有一棱一棱的浅浅凹槽,端上来前就已经烧得滚烫,现在架在小炉上,下面点着橄榄炭,就是持续加热,维持温度。
厨房送来的羊rou、鹿rou,都是上好的部位,提前腌制过,放在小炙子炉上不需多长时间就变了颜色。沈宥豫换了一双玉色的象牙筷子,夹了烤熟的rou蘸了粉料吃,粉料看着颜色红艳,其实不辣不冲,里面有些花生碎末,一口吃,rou香脂香中又有些坚果的香气,实在是妙。
厨房里还给备了绿叶子菜和紫苏叶子,方便沈宥豫裹着rou吃。
吃了几块rou,沈宥豫就喊了人进来盛饭,这才是爷该过的日子,在方家都是让他自己动手,好歹他是个王爷。
“殿下。”使女纤纤细手奉上了饭,一双妙目滑溜溜地从沈宥豫面上溜走。
沈宥豫看都没看,他满心满意地想着,炙子烤rou臭丫头不知吃过没,这么Jing巧的炙子炉小茶馆里肯定没有,改明儿让沈其送几套过去,让乡下丫头长长见识。
小使女又喊了一声,“殿下。”
“放下啊。”沈宥豫不解风情,还觉得使女有病,端着碗难不成要伺候到他嘴里?一想到三哥那恶心人的毛病,他就难受得皱眉毛。
小使女,“……喏。”
出了偏殿,容貌极佳的小使女就满面通红地哭了,“姑姑,小奴虽从小卖给了牙人,辗转来了宫里,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绝对不做爬主子床的事儿,你这般差遣我,羞死人了。”
芳杏抬了手指戳小使女的脑门,“刚才得了令,可没见你羞得没脸见人。”
小使女双手捂住脸,气得耳朵都红透,殿下真是出了名的木头,小宫女的媚眼都抛得没意思。哪里像三殿下、五殿下他们,到了年纪就是送了宫人体己,那些宫人还不是他们亲娘身边的丫头。
芳杏轻斥,“别说殿下没这个心,就是有这个心,娘娘也是不允的,你最好别想那么多,小心出不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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