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里说着,情绪又变得激动了起来,握成拳头的手上,指甲刺入了掌中也不觉得痛。
“萨里,好孩子,冷静下来!”
阿诺德安抚到,将萨里的手掌掰开,让萨里无?法?伤到自己。
“希腊神话中阿特洛波斯是命运三女神中掌管死亡的女神,或许这面镜子就是你最大的收货。”
“可是……”萨里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镜片,它就像普通的水银镜片一样,静静的行驶着普通镜子的职责,再也看不到其他画面。
萨里有着无?措:“我把?它打碎了……”
“不,或许我们还能去房间里看看!”
萨里振作了起来,拉着阿诺德开始寻找方才的房间,幸运的是,他?找到了。
依旧是充满灰尘和珠宝的普通房间,那面落地镜静静的待在原地,但不同的是,它的上面没有蛇与枝条的纹路,更没有“阿特洛波斯”这个单词。
萨里丧气的垂下了头。
“萨里,你做的已经够好了。”阿诺德安慰道,“在其他房间里,我除了虫子尸体与灰尘,一无?所获。”
阿诺德风趣的说到,难得他?在这样恐怖紧张的环境里还能开得出玩笑。
“谢谢你,阿诺德,我感觉好多了。”萨里说到,“我想我们该去找安妮了。”
没错,阿特洛波斯魔镜中安妮·仙蒂的死,是压在萨里心头的另一座高山。
他?无?法?想象在验证安妮死亡后他会对查理做出什么。
“走吧。”
阿诺德摸了摸萨里的头,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去做一切你认为对的事?,祂会看着你。”
阿诺德的意味深长萨里并没有察觉到,他?只是认为这是上帝信徒中的一句普通祝福。
他?绝没想到,阿诺德口中的祂,与上帝是完全相反的概念。
阿诺德与萨里走出了主人房,外面已然是漆黑一片,在人类的潜意识里,黑夜比白天更加危险。
萨里摸上躁动不安的小母马,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糖块,小母马嚼着麦芽糖,总算安静了些。
而?阿诺德的那匹黑马则更加沉稳,它打了个响鼻,对周围诡异的环境毫不惧怕,稳稳的背起了他?的主人。
两人骑在马上,两匹马踏着夜色,有惊无?险的感到了约定好的客人房。
在一楼大厅的公共休息室里,莉莉安小姐正裹着大衣,坐在壁炉前,汲取着冬夜里的一丝热量。
她烦躁的转动着手镯,恐惧加重了她的心理压力,也许正因如此,她才在中午时犯病了。
是的,她与她的父亲一样,有着被魔鬼诅咒的病。
她的父亲发病时会拿着带有铁刺的长鞭抽打奴隶,脸色赤红的像是魔鬼,但每次回到房间后,又会对母亲崩溃的大哭。
莉莉安要?稍微好一些,她只是在所处环境中感到不舒服时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或许鞭打仆人能减轻这个症状。
莉莉安想到,但安斯菲尔庄园仅剩的活人中,并没有能让她泄愤施虐的存在。
即使是穷人,都有着公民的身份。
而?且,这一次安斯菲尔公爵的盛宴里,她的母亲带她出席,除了试试能不能成为公爵夫人外,何尝不是存了在她病情严重前将她嫁出去的心。
下午离开后,她在房间里砸了许多东西才感觉好了一些,她不敢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也不敢独自外出。
于是她裹着大衣,换上一双便于行走的鞋子,坐在了一楼的公共休息室里等待着其他人的出现。
第一个回来的是查理,他?风尘仆仆的骑着马,手中拿着一支带着露水的玫瑰花。
玫瑰花红的就像吸饱了人血。
查理惊喜的看到缩在沙发上的莉莉安,他?迫切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体?面一些。
“小姐,我看您中午像是有些不舒服,现在您感觉好些了吗?”
查理“风度翩翩”的靠近莉莉安,莉莉安垂下眼睑,遮住了厌恶的目光,当她再次抬起脸时,眼睛里只剩下了矜持而?温柔,还有着一点儿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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