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都担心死你了!”听筒还未贴到耳边,陈欢那高亢的语调已经钻入林藏耳中,“怎么样,补课还顺利吗?”
顺利吗?把老子推给那种心理畸形的变态少女,还好意思问顺利吗!?
知道是去钟家补课那会儿,第一时间就该拒绝的。林藏悔不当初。
“以后这么好的差使,您就自个儿留着,实在不行就找孙家俊,请直接把我从您的救急名单里剔除掉!”林藏说完就挂了。
电话再度响起,依旧是不接不罢休的架势。
“还干嘛?”
“我这不是想着,万一那丫头服你,你就能傍上一长期客户,还是一钱多大方的主儿,不比你在外边辛辛苦苦赚那仨瓜俩枣强多了啊?我这不也是心疼你嘛,只是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你就别生我气了!”
“……”
“诶,那丫头到底怎么你了?告诉我,现在就杀她家去,活剥了那死丫头给你出气!”
“她说我非礼她,居然说我非礼她!我……”林藏捂着嘴很小声地对手机说话,他气得肝颤,对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瞬间词穷。
“艹,那女的有病吧?非礼她?她不知道你喜欢男人啊?”陈欢在电话里嚷得很大声,林藏对面的女生又看了一眼。
林藏咬着后槽牙,“你敢再大声点吗,我在公交车上呢,要不要借你个大喇叭喊去?”
“行吧,我知道了,这丫头就是欠收拾。我现在办完事了,这就替你声张正义去!”
“嘀————”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林藏直接掐断了电话。
更想掐死电话那头的人。
陈欢此刻正开着跑车飞驰在机场高速的回城方向,他刚把最近正在苦苦追求的姑娘送去机场,一想起好几天见不着人家,他心里就烦躁得要命。
现在可算是找着撒气的对象了。
他一手打方向盘,一手又拨通了孟可娇的电话,“孟姨,在家吗?”
“欢欢啊,我们都在家,正想找你呢……行行行,过来吃饭吧,等你啊。”
.
金色的夕阳把钟家别墅的大半个前厅都浸泡在温暖中,餐厅在向北,同样通明透亮。餐桌正中的花瓶里插着一把新鲜欲滴的小雏菊,花瓶四周摆满了大大小小高低错落的Jing美瓷器,盘中食物亦是Jing致诱人。
晚餐已经准备就绪,却无一人上前享用。
钟家的两位男士坐在客厅沙发上谈事,孟可娇和女儿倚着餐椅闲聊,客人没到,他们不急于开餐。
“钟叔,孟姨,声哥,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陈欢的到来打破了室内安静的气氛,他怀抱一豪华大果篮,步伐尤其潇洒,屋内的人顿时都喜笑颜开。
看得出来,钟家人都挺喜欢他的。
“欢哥,你这称呼不妥啊,叫我爸叫叔,叫我叔叫哥,乱了辈分了呢。”钟奇蕊咧嘴看着陈欢,嘴里的抱怨也跟掺了蜜似的。
“咳,其实我一早也思考过这个问题。”陈欢把果篮塞给佣人,装作为难道:“这不声哥太年轻了嘛,叫叔总觉得把他叫老了。”
这其实不能怪陈欢。钟远飞和钟声虽然同辈,年龄却相差十四岁,钟声只比陈欢大七八、岁,叫哥没毛病。
钟声自己也说:“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行。我巴不得你们都把我叫年轻一点儿。”
“他不得随我叫吗?”钟奇蕊小声嘟囔,不过没引起任何人在意。
“都饿坏了,赶紧入座吧。”钟声把他们都往餐桌那边引,“陈欢,孟姐知道你喜欢吃蟹,特意叫人准备了刚捞上来的黄油蟹,赶紧过来尝尝!”
“好嘞!”陈欢挨着孟可娇入席,“我知道孟姨最疼我了!”
钟远飞也十分难得地展露出平易近人的一面,“坐吧,咱们边吃边聊。对了陈欢,前几天听你爸爸说起你最近的几笔投资,做得不错啊,年轻人相当有眼光嘛……”
“哪里,钟叔您过奖了!……”
宾客一同落座,品美食,喝美酒,谈天说地,其乐融融,谁也没提起几个小时之前发生在这里的难堪一幕。
……
两个小时后,酒酣耳热,该聊的都聊完了,陈欢起身告辞。
“吃饱喝足,还跟钟叔和声哥学了这么多经验,我是赚大发了……”陈欢不知是不是喝多了,不顾屋外漆黑一片,依然装逼地戴上了黑超眼镜,“不过,奇蕊啊,其实我今晚来,主要还是想跟你说:饭可以随便吃,话就不能随便乱讲的!以往我不好管你,但今天,你欺负的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他……他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人!你最好,你必须向他道歉!”
钟家的几位齐齐出动把陈欢送到了院门口,原本是要为今晚这个愉快的聚餐做个happy ending,没料到陈欢突然提了下午那件不愉快的事,脸上都很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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