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不明就里,“回陛下,确是。”
李知元眉头一皱,支吾道,“我听闻人有孕时,也是这等症状。”
刘太医噎住,终于明白了二人前后情绪的转变,他连连道,“臣再细细探脉。”
二指搭在陈景屿的脉搏上,只探得脉相平稳有余,但气息不足,他隐隐有点担忧,使出浑身解数去探,这一探,惊得额头出了冷汗。
李知元催促道,“如何?”
刘太医连忙再探一次,这一回,得到验证,他嘴角不断抽搐,怕是今日小命要搭在此。
“回陛下,陈大人......”
李知元眼睛有光,“直说无妨。”
刘太医退后两步,直直跪了下去,说话都在抖,“陈大人体质虚弱,纵有名贵药材进补,但终究没能填满过往的损伤,怕是......”
他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一咬牙把话说了出来,“怕是此生都无法再受孕。”
陈景屿一直攥着的五指猛地握紧,心底滋味万千,他原就是男子,能受孕已是天下奇谈,可那个孩子来得真是不合时宜,等他接受自己体质,想要和李知元孕育子嗣时,却又被告知终身不孕,这可真是,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李知元站了起来,语气低沉,“你可探清楚了?”
刘太医不敢把话说死,“臣医术有限,偶有出错也是寻常,可能,其余的太医能有法子。”
李知元不语,刘太医已是最高阶级的御医,医术之高湛是其余太医望尘莫及的程度,这也是为何他一直让刘太医给陈景屿调理身子的缘故,连刘太医都无法,更别说其他普通的医者。
但李知元发觉,除了过于期待后的失落,竟也没有太多的情绪,他与陈景屿,注定是要绑在一起的,有子嗣是锦上添花,没有他二人亦可甜蜜一生。
“你且下去吧。”
刘太医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脑袋,长出一口气,幸好幸好,还在。
他走到门口,不怕死地回头一望,见到李知元慢慢蹲下了握住了陈景屿的手,正仰头说着什么,窥探天子是掉脑袋的大罪,他连忙收回目光,溜之大吉。
陈景屿的手被李知元裹在掌心,原本紧握的十指被李知元慢慢拨开来。
李知元轻声说,“原来是朕猜错了,朕跟你道歉。”
陈景屿不需要他的道歉,垂眸瞧他,说道,“刘太医说......”
早在二人成亲那刻起,便没想到会有子嗣,那个孩子只是意外,现在不过重回原地,只是,如今李知元早已不是从前可以肆意妄为的七皇子,他是南朝的天子,子嗣一事,不由他说了算,陈景屿思及此,目光暗淡下来。
李知元似猜出他所想,宽慰道,“你知晓朕不是在乎世俗之人,大不了,向皇叔过继一个孩子,都是皇家的血脉,又有什么区别?”
他说得轻巧,仿佛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陈景屿未曾想他会不在意至此,又惊又喜,即使竭力压制,也难以控制自己想要上扬的唇角,“陛下就不怕背负罪名?”
李知元眼睛转了转,起身附在陈景屿耳边,笑说,“朕就是怕天下人会以为朕有什么隐疾,不过这有没有嘛,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陈景屿耳尖一红,瞪了李知元一眼。
李知元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唇,叹道,“只是要委屈你,朕没能给你一个名分。”
他是与历代帝王不同不错,可惜纵然是帝王,也有诸多顾忌,倘若真将陈景屿扶上后位,怕是会惹来杀生之祸,他宁愿被人嘲笑有隐疾不扩充后宫,也不想陈景屿涉险一分。
“只是虚名。”陈景屿并不在乎。
李知元情真意切道,“给朕十年时间,待朕将南朝新律法颁布于每一寸土地,朕与你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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