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处理完一天的工作,是在这天下午的三点钟。
合上最后一份文件,他抬眸瞥了一眼桌角放着的行程表,距离阮郁的晚餐之邀还有三个小时。
实在无事可做,他将钢笔随手放好、文件摆放齐整,桌面很快干净得一如每日工作之前。
重要的工作已经被早早完成,而不重要的,都被江河推到了明日。端坐在办公椅上,江河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对这久违的清闲倍感不适。
他索性将那个导致他清闲下来的罪魁拎出来回忆了一通。
碍于生意上的交情,江阮两家平日经常走动,他比阮郁大了四岁,亲眼见证了她从襁褓幼婴长成窈窕女郎的整个过程。
阮郁是她父亲的老来独女,自小被父亲捧着,飘在云端从未触过实地,所以瞎胡闹爱作死,半清醒半疯癫地渡过人生的每一天,乐此不疲。
而江河生来稳重,和阮郁这种纨绔子弟中最纨绔的那一个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按理来说,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交集。可偏偏,中间横着一个与两人都剑拔弩张的江宴。
江宴愈讨厌他,阮郁就越亲近他。直到今日。
Le ciel étoilé.江河明白阮郁将他约到这个餐厅的用意。他已经三十一岁,正需要一段婚姻,而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阮郁都是这段婚姻的不二人选。
四点一刻,特助敲门进屋,怀里抱着一束鲜花,江河招手让对方过来,接过了花束。并非簇大热闹的一捧,只是寥寥近十枝,恰适合用餐时插在瓶中增添情调。白色洋桔梗花叶俱在,被修剪成斜逸而高低错落的姿态,开得纯净而鲜妍。
阮郁总是这样矛盾,这种与她气质不相符的花,偏偏是她的最爱。
拨弄了一下未绽的花苞,江河学着阮郁的样子,低头轻嗅它的香气,随后带着这束花出了公司,去赴今晚的约会。
而邀请他用餐的那个人,却注定了不能到来。
别墅地下室,江宴端着托盘进门,这次阮郁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长睫半敛,像是在用眼湖的余光盯着屏幕上的餐厅监控画面,也像是在走神。
透明的玻璃碗中装了大半碗酸nai,江宴坐在床沿,放下了托盘,将银勺送到她嘴边。
阮郁不配合地抿唇,看着他的眼神显然在传递你家穷得连个吸管都买不起吗的讽刺信息。
江宴只当没看见。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了嘴,然后一勺勺把酸nai喂给她。
早晨时他给阮郁来了一针,尽管她玩惯了极限运动,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时也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像一只柔顺的羔羊,乖乖地咽下他赐予的每一滴食物。
这样柔弱听话、只能无助依赖着他的阿玉姐,在江宴眼中分外可怜可爱。
而他眼中可怜可爱的阿玉姐,只觉得今天的江宴神经病犯得格外严重。
江宴这家伙,虽然总是和她针尖对麦芒地相互厌恶,但有时候,看着她的目光又极其柔和,被她冷言相对时甚至会委屈地垂首抿唇,仿佛一个全身心只有她又被她无情伤害了的受害者,活像得了Jing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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