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猜测,邪教的组织和幻婴草有关联?”
府衙内,夏恒和夏慎听说他俩的遭遇,皆是一惊。
夏意点头应道:“是的。幻婴草因其成瘾性,一直是州府严格把控的药材。莫说寻常百姓,连贵族都不能随便就能获得。这药粉应该就是邪教组织者赠给其教徒的。”
他的眼神暗了几分:“出事的三户人家,细看都是正常百姓,但仔细想过后,就可以归拢出来一个共通点。第一个独居者,父母双亡孤寡无依,内向少言。第二对年轻夫妻,家里有个重病老母亲,几乎花光所有积蓄。第三户人家,光孩子就有五个,抚养困难。也就是说,这些<教徒>皆是生活并不如意甚至是困难的人。”
“对深陷困境的人下手,给予信仰,赐予希望,辅以药物,控其心智,这不就是邪教最擅长的事情吗?”
夏恒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这邪教的组织者,是能够轻易获得幻婴草的人。”
话既出,三人沉默。
因为他们都想到,幻婴草要到手,少不得州府的人暗度陈仓。但耀州州府的高层长官,几乎都由夏家把控。
夏慎道:“会不会是直接从医馆流出去的?”
“不可能。”夏恒排除这条:“所有医馆每月都要按数报备。若有不明去向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难道说真的是……”
查案查到自家人头上,还是性质如此恶劣的案件,心里都不好受。
“老七,你怎么想的?”夏恒问道。
“还有一种可能,在源头。”
夏意抬头,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耀州药材种植大头,就是岐河江家。”
兄弟三人对此事是江家所为皆持倾向意见,但又没有确切证据,只能暂且观察。
夏恒和夏慎还是留在府衙过夜翻查相关资料,又让夏意先回家。
府衙离夏府并不算远,夏意下午过来时是独自步行而来。此刻从府衙出来时已过戌时,街上黑漆漆一片,看不清远方。
他提着灯,一边走一边想着今天的事,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实在猜不出江家的意图,最后也只能用“信邪教的人都不正常”解释过去。
今夜新月,月光黯淡,乌云层层压着,Yin沉的很。路边蛤蟆的叫声盖过树上蝉鸣,偶有几声狗吠传来,把夜晚衬的格外Yin森。
突然之间,夏意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在逐渐逼近。
借助微弱的灯光,他注意到后方有人影闪现,似乎还不止一个,都在跟着他。
他假装没有看到,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等不得不拐到一条巷子里时,他知道,该跑了。
几乎是瞬间发生的事,他刚左拐入巷,后面的脚步声就急急而来愈发清晰。
刺客追上来时,只看到那盏提灯已被仍在地上,而他们要追杀的人正一跃而起落在屋顶。
“追!”
后面刺客应声而起,夏意这才看清,杀他的人竟有三个。
“好大的手笔!”他自嘲一声,身形移动更快。
此处屋舍并不密集,夏意又落回平地。身后三个刺客分散开来,从后方左右牢牢控制他逃走的方向。显然,刺客不想让他就这么直接逃回夏府。
泠然银光一闪,一枚飞镖破空袭来。夏意听到声响,堪堪闪身躲过,又两把飞刀接连掷向他,抬手间划破衣袖。
就这么闷头跑不是办法,他转入一条新的街道,正准备反身袭击时,骤然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个人直冲自己而来。
所以自己是被前后夹击了?
正当他有些绝望时,身旁经过的黑巷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
“?!唔!”
“阿意,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低低响起,夏意惊喜地看向身边的人。
“跑!”
不多废话,宋泽然抓起他的手就朝对面的巷子冲刺。左右的刺客都被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人惊住了,但很快又追上去。
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四个刺客在后面频放暗器,前几次都被他们躲过,但最后一枚袖箭飞来,夏意奔逃太久脚下失力,眼瞅躲避不及,宋泽然揽过他替他生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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