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用全息模型演示方案内容,陆杉团队讲解测试之后,政府技术人员提出意见,双方讨论,最后由温言汇总,并再次进行模型测试。
会议热火朝天地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快到尾声的时候,温言突然开始不舒服,头晕、恶心、胸闷,还有点冒虚汗。
对他来说,不舒服是常事,他早已能泰然处之,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症状格外严重一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即将顶不住了。
坚持撑到了会议结束,下班时间早已过了,众人散去,大楼空空荡荡,窗外天色黯淡。
他坐在原位,难受得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低头缓了一会儿,恍然发现对面居然还有一个人,两腿交叠,一臂放在桌上,脸深沉地板着,丝毫不打算动的样子。
正是陆杉。
温言:……
这是在等他的解释吗?
可惜温言现在确实很不舒服,根本没Jing力思考和周旋,只好说道:“已经散会了,陆总也请快走吧,有什么问题下次再说。”
因为不舒服,他的表情和语气都跟着松懈了,不像平时那样温柔亲和,反而多多少少带着些许厌烦的意思。
陆杉随即皱起眉。
温言却没看到——今天的症状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汹,令他实在顾不得其他。
窒息感袭来,他难过地提了口气,靠着椅子躬下身,一手支住前额。
陆杉终于发现了不对,拧眉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温言没有说话。
陆杉疑惑地站起来走过去,好心地俯身察看。
温言抬手抗拒地摆了摆,示意不要管他。
然而陆杉铁了心要管。
这个时候,先前的质疑与怒气被暂时放在了一边,他心中所有的除了正常人面对这种状况时都一定会非管不可的本能善意之外,还有一些突然涌动的私心
上次突发易感期,是温言毫无芥蒂地帮助了他,所以这次他也一定要帮温言,而且一定要帮到底!
这样的话,他似乎就可以在心理上……跟温言扯平一点儿了。
陆杉抓住温言的手,发现掌心很烫,心中一凛,连忙再摸脸和额头,更高的热度和细密的汗水通过他的手掌传来。
“你在发高烧?!”陆杉吓坏了,“走,去医院。”他当机立断要扶起温言,温言却更加强烈地抵抗起来。
“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吃点儿药,休息一会儿就好。”
“这么烫怎么会没事!”
“真的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温言突然少见而坚决地拔高了声音,显得有点崩溃,更有点动怒。
陆杉一怔,停下动作,意外地看着他。
像从头顶泼了一大盆冷水下来,他骤然发觉,其实他和温言完全不熟。
他有些失落,却不得不退开一步,确认道:“真地不用去医院?”
温言躬着身子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帮你联络医生?或者叫人?叫你的助理?”
温言摇头,摇得很快,在陆杉看来颇有一副“你赶紧给老子滚”的架势。
陆杉郁闷地叹了口气。
虽然没刚才那么坚持了,但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走掉,他咬了咬牙,顶着讨人厌的风险继续问:“你身上有药吗?”
温言仍是摇头。
“那帮你买?”
“不用。”
场面陷入僵局。
沉默许久,陆杉正心想着也许自己的确应该走了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温言突然低声开口说:“我家里有药。”
陆杉一愣。
这……难道是暗示?
“那、那我送你回家?”陆杉试探问道。
终于,温言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双手撑着桌面试图站起来,陆杉连忙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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