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小阮对你好吗?”何毅反问他,成功噎住了想继续还嘴的宋岩。
他的丈夫对他好吗?这一问题对宋岩来说很难回答。他没法说好,因为那六年的冷淡不能说过去就过去,可要说不好,又否认了阮涵容最近的转变。
他犹犹豫豫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目光投向何毅,看他吐出一口烟,然后掐灭燃烧的烟头。
这回两人之间的空气换成了清爽的薄荷味,何毅塞了颗薄荷糖抿着,对宋岩笑了笑。“世界上有很多值得伤心的事,但绝不包含婚姻。你呢,也总会明白,戒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吃吗?”他拿出另一颗,放在宋岩的手心,甚至没考虑被拒绝的可能。
这样一贯强势的作风来源于不受任何拘束的生活环境,或许这才是他可以随意将婚姻置于无足轻重的地位的原因。宋岩盯着蓝色的糖粒,掩下浮现心头的羡慕。他永远做不到何毅的洒脱,所有的退路早在六年前就被他自己封死了。
“你和阮涵容……”他抱紧胳膊才勉强找到点安全感,不想继续再在关于婚姻的话题上纠缠下去了。否则何毅的思想迟早会动摇他心里那点岌岌可危的屏障,到时就可能无法避免地又生出失望和许多痛苦来。
“我们认识的时间远比你想象的要久,不能仅以‘朋友’来概括。”何毅的话先让宋岩心里咯噔一跳,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这话太有宣誓主权的感觉了。
“不是……”何毅终于笑出了声,他说这话本来没别的意思,但宋岩如临大敌的表情硬是让他反应过来还有其他的内涵。
宋岩这人还挺有意思,该聪明的时候傻愣愣的,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喜欢瞎想,胆子还不大,总自己吓自己。要是懂得伪装就算了,他那点心思总写脸上,真当旁人和他一样是傻子?
这不,何毅笑了两声,宋岩的脸就涨红了,一方面像警惕天敌的兔子似的防备他,另一方面又陷入了新一轮自我怀疑。
“我是说,他出生的时候我就见过,哦,我比他大两岁,到现在差不多三十四年了。他对我来说不止是挚友,更是亲密如兄弟,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这里何毅短暂地停顿下来,声音因憋不住的笑意有点抖,“我们是情人关系,懂了吗?”
宋岩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羞臊来形容了,他恨不得把脑袋藏到外套里,头一次感受到了比当着众人的面撞到玻璃门或是滑倒在音乐喷泉旁边更尴尬的情绪。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从车上跳下去。可惜何毅锁了车门,断绝了这个念头。
他瞪了何毅几分钟都没有缓过劲,只记得自己结结巴巴地说了三四遍对不起,上涌的气血一股股地刺激着宕机的脑子。
而且这人还在笑,丝毫没有帮忙缓解尴尬的意思,宋岩都没脸见人了。他丢了魂似的靠在椅背上,小声说:“我没……没问题了,我想睡会。”
否则再问出点什么蠢问题,他就干脆别活了。
“那你睡,到山上我叫你。”何毅极快地敛了笑意,关上往车里灌风的车窗,放倒了宋岩的座位。
这些小事以往宋岩都是自己做的,但他根本不敢再睁眼看何毅的表情,偏过头假装在睡觉。
他的本意是靠装睡混过接下来的时间,结果没想到眼睛一闭、脑子一放松,真的睡了过去。
浑浑噩噩地做了几个梦,宋岩感觉有人推他,不耐烦地掰开那只手。那人没能叫醒他,很快改为掐他的脸。
“啊!”宋岩睁眼看到何毅皱眉的样子,本能地抖了一下,惊恐的叫声在感受到脖子的剧痛后变为惨呼。
车上睡觉就这点不好,醒来容易脖子疼。他刚刚想起点睡觉前的糗事,何毅已经离开了座位,站在外面打量山林小楼周围的景致了。
宋岩也下了车,暂时将他出丑的事抛到脑后,取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的锁。
“这几天没来,看着有点乱,我住这的时候每天都扫叶子的。”满院的落叶虽然颇有意境,但他怕给何毅留下懒散的形象,赶紧解释了两句。
“没事,不需要你扫叶子。”何毅在院子转了一圈,宋岩还想跟他介绍介绍小楼的各处构造,就见他走向了竹林边上的工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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