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迪枯坐在控制室内发呆,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很久,等他最终还是没按耐住摆弄好了遥控器,雄虫房间内早已经不见手下的踪影,只雄虫独自盖着米咖相间的薄被在安静沉睡。
他将镜头拉近,雄虫安静的睡颜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蒙迪伸出手指,触摸在屏幕上,隔空描摹起来。雄虫黑色的刘海散乱地搭在额头上,有几根还遮盖住了睫毛,不羁又有些可爱,高挺鼻梁下两片殷红的唇花瓣儿一样柔软,看着就有让虫想要亲上的冲动,这样的容颜,就是在一向更看重等级的虫族中,蒙迪也无法否认其吸引力,简直是俊美得过分。
蒙迪的目光迷离中带着贪恋,沿着面庞一路向下,喉结、锁骨,还有微微露出的胸膛,无一处不优美诱虫。突然,他目光一闪,压在被子边缘露出来的一处深红,让他觉得是那样碍眼。
果然该做的都做了是吗,蒙迪不自知地攥紧了手掌。
说不清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排斥心理,蒙迪这晚甚至是第二天都没有询问两位可靠手下关于雄虫的考察结果。但很快,他却是能感觉到事情在朝着超脱掌控之外的方向变化。
明明是在雄虫的房间内装了监控,只要他想,就可以知道雄虫与那些个虫崽子们都干了什么,可蒙迪却再也没有去看过。
而布莱恩与阿布主动找来汇报时的避重就轻,左右闪避,也同样在蒙迪的预料之中。就这件事,蒙迪并没有其一向对待“背叛者”的毫不留情,定要其付出悔不当初的代价,甚至连愤怒都谈不上。看着自己两个最信重的手下一副欲言又止、纠结为难,却又总像是藏着好事窃喜的复杂神情,蒙迪只觉得烦躁,懊恼,莫名想要掀桌,或是把两个家伙暴揍一顿出气,何其幼稚。
两只与雄虫日益亲密,许多时候让蒙迪都要怀疑自己这两个“曾经”忠心耿耿的手下是不是已经投入到雄虫的怀抱里去了。当然,他们的确是投过去了甚至还带动了其他家伙,乐此不疲向雄虫献媚,享受rou体的欢愉,但又不仅仅是这样,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简直就像是鬼迷心窍了一般,没错,就是这个词,蒙迪直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被架空。雄虫不都该只关心享乐吗,为什么自己遇到的这只却野心勃勃像是在挖墙脚?蒙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
就这样,战镰决策层在不尴不尬的气氛中度过了五天,也不知道自己重要手下实际还剩几个在坚守阵地的蒙迪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去,看看雄虫到底是怎样的手段了得、底气十足,敢这么明目张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夺权。
当当当——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顾容拢了拢身上的睡袍随便一系懒懒应声的同时转过身来。
“呦,大当家的终于肯露面了啊。”
!!
“我今天来,是想让您为我们提供一些信息素以备制作或是换取抑制剂,这也是协议的一部分,还请配……合。”蒙迪本是端正神色,一本正经说事,却在雄虫轻佻肆意的眼神儿一勾下如同被戳漏的气球,立时就破了功。亲身经历与隔着冰冷的屏幕,遭遇到的攻击震撼完全没有可比性,他身子过电般酥麻了半边,目光也变得飘忽起来。
针锋相对,气势高下立判。
雄虫如同在自己地盘上一样自在,而他却像是一个不速之客拘谨着缩手缩脚,这很不对啊!蒙迪回过神,心里忿忿吐了一口槽,虫屎的自己怂什么,这里自己才是老大啊!他不自觉地又抬起手虚握成拳头挡在嘴边咳嗽了一声,等看到雄虫眼中戏谑的笑意,悔得肠子都青了,尴尬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完蛋,这下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
“当然,我一定很配合,毕竟,吃虫嘴短拿虫手软,我懂的,总不好白吃白喝白嫖你们,对吧?”
噗——
白嫖?蒙迪听到这个词从雄虫口中这么轻松随意说出来,顿时觉得整只虫都不好了,果然,他的直觉是正确的,这只雄虫压根就不是最初所见的那般乖巧无害,哪个雄虫会只身待在匪窝,把睡雌虫说成是“白嫖”啊!
于是,当雄虫周身气势全开,上前一步逼近的时候,蒙迪在他“惧内”的黑历史上写下了辉煌灿烂的第一笔,他竟然手掌握紧领口眼神颤动着倒退了一步,活像自己才是要被强jian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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