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那个乡下人家里?”
纪然:“……”一口一个乡下人。
纪然很想朝她大声说,因为您儿子喝醉之后把人家强上了,他必须去道歉,获得原谅!但是他现在不能这样说。宁舒唯还在重症室里没苏醒,武越也因镇静剂沉沉睡着,在两个当事人都不在的情况下,他什么都不能说。
“阿姨,您们还是等舒唯醒了自己问他吧。”
宁母双手紧攥着包包,脸色Yin晴不定,“那个乡下人呢?在哪里?是男是女?我想见见他。”
纪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而且因为舒唯受伤的事他情绪很不稳定,刚刚被医生注射了镇静剂,还在昏睡中。”
宁妈妈便在重症室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冷声说:“那我就在这儿等,等那位乡下朋友苏醒后再去看他。我倒要瞧瞧是个什么人,让我儿子不顾身份体面,跑到乡下那种地方。”
纪然一阵无言,心想,这是先入为主认定是小武是罪魁祸首了。
透过重症室的玻璃窗,纪然望了一眼还戴着呼吸机的宁舒唯,心里涌起一阵自责:如果那一晚没有把他们两个安置到一个屋子里就好了。
简言之和沈轩赶到时,武越已经醒了,纪然正跟他说宁家人的事。
“小武老师,你就因为舒唯说想给你买套房子,就把他一个人丢在树林里——恕我直言,你真的很不知好歹。”在得知整个事件经过后,沈轩毫不客气地指责武越。最好的朋友差点连命都丢了,他一时间难以平复愤怒的心情。
“沈轩!”简言之喝止沈轩,凝重道:“你少说两句。”
“少说两句?如果我们今天来看到的是舒唯的尸体呢?”
简言之:“……”
“不就是被睡了吗?舒唯跟他发生关系也不是舒唯自己想那么做。”沈轩冲简言之低吼,转头又看向武越,“给你钱,追到你家道歉,还想买房子给你,只想求你一声原谅,现在好了,为了你一句原谅,他连命都差点没了。”
若是平时,这种带有侮辱和贬低的语言,一定会让武越大怒,可宁舒唯受伤了,在人命面前,一切都算不了什么。他可笑的自尊,可笑的自卑……全都不重要。所以他点点头,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沈轩,你能不能闭嘴?”简言之听不下去,拽着沈轩把他拖出病房,“你说的还是人话吗?被睡的不是你。站着说话别那么苛刻,这事就是个意外。”
沈轩:“……他有必要那么矫情吗?睡都睡了还能怎么办?又不是拔屌翻脸不认账,舒唯都做到那一步了,他还想怎么样?”
简言之感到自己被说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驳。可他们都不是武越,也不能以己度人。于是,他只好说:“也许你该听一听武越本人的感受。你觉得一笔钱,一栋房子,已经足够弥补甚至超额弥补了他吃的亏,但是没准武越他不这么想,他求的也不是这些。”
“那他到底要干嘛?”
纪然打开门走出来,顺手关上门,回答沈轩:“他不想干嘛,他只求不再跟舒唯有交集。”他抱起双手望着沈轩,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你别总拿物质去跟他受的伤害打比较。那本身就不能划不上等号。”
沈轩睨着纪然,笑了笑,“纪然,武越是你朋友,舒唯就不是你朋友是吧?”
简言之脸色一边,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见沈轩直呼纪然的姓名。他狠狠拽他一把:“你又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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