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群消息很快冲到99 ,盛明安退出群聊,离开房间去洗澡,放松一下连日来沉浸式学习而紧绷的神经。
洗完澡后,热气熏得盛明安莹白的皮肤似晕染了熟透里的樱花花汁。
他路过博古架,见那盆娇艳灿烂的贴梗海棠竟然开了满盆的花,不由惊讶。
盛明安问还没去公司的盛外公:“这盆海棠不是早就枯萎了吗?”
厨房里忙碌的盛外公探出头看了眼,嗓门很大地说:“小陈给养好了!他每天定时定点浇水铲土捉虫,那盆花就给养好了。”他端着两瓶牛nai搁餐桌,说:“我那时还想扔了再买一盆,还是小陈拦下来说让他养。”
盛外公和盛明安都喜欢花,尤其鲜花盆景,但爷俩都不会养。
这盆贴梗海棠还是盛家第一盆活到第二次开花的鲜花盆景,全靠陈惊璆Jing心照料。
话正说着,陈惊璆晨跑回来,一边抬手擦汗一边和盛明安打招呼:
“早上好。”
盛明安点头做回应。
盛外公在厨房里喊:“餐桌上两瓶热好的牛nai是给你们两个的!记得喝!”
陈惊璆勤快地跑进厨房里帮盛外公做事,盛外公很喜欢他,一见到人就止不住话匣子,哪怕看似热火朝天的聊天过程中,陈惊璆其实很少回话。
或许是天生情商高,也可能是自出生起便在三教九流里摸爬打滚一路艰难走来,练就陈惊璆只要愿意就不会让场面冷下去的本事。
他随口两三句就能勾起别人滔滔不绝的聊天欲,盛外公和佣嫂都很爱跟他聊天。
盛明安拨了拨怒放的海棠花朵,绕过博古架去拿餐桌上的热牛nai,眼睛四处瞟,不小心注意到陈惊璆身上穿的校裤已经短得露出脚踝。
而他记得一个月前的陈惊璆穿过这条校裤,那时长度正合适。
显然陈惊璆又长高了。
陈惊璆今年十七,处于一个容易蹿高的年纪。
他原本就有180的身高,最近半个月又被各种炖汤、牛nai和补品流水似的喂,身高蹭蹭上涨,目测应该长高五公分。
外公昨天还嘀咕陈惊璆怎么不长rou,现在看来那些营养都补到骨头里了。
盛明安继而打量厨房里的陈惊璆,对方刚结束晨跑,还穿着宽松简单的黑色卫衣和蓝色校裤,脚下蹬一双杂牌球鞋,服装搭配既奇怪又老土。
但陈惊璆骨架好,身高体长、肩宽腰窄大长腿,又有一股超乎年纪的沉稳气势在,反而将那身不lun不类的搭配衬得低调稳重。
这时陈惊璆捧着汤盅出来,盛明安喊住他,食指敲了敲桌面:“牛nai再不喝该凉了。”
陈惊璆抬眼看盛明安,瞳孔蓦然紧缩,喉结滚了滚,下一刻那目光就越过盛明安落在他身后的海棠花,声音冷静镇定地说:“谢谢。这是天麻乌鸡汤,你趁热喝。”
“放着吧。”盛明安垂着眼皮,神情懒散,姿势闲适。
他坐在红木椅,左手搁在红木餐桌上,手指虚握牛nai瓶,右手垂在身侧,因为洗过澡,所以脸颊酡红、眼角红晕如涂抹胭脂,清冽的眼睛里充满放松和信赖。
皮肤很白,却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像珍珠那样仿佛会发光的莹润的白,轻轻一捏就能在上面留下令人疯狂的红痕。
红木的淡红和莹润的白,形成极致的色差冲击。
极具侵略性的秾丽面孔,却有最干净纯粹的眼,那便是极致的反差。
盛明安不知道他毫无防备的模样能引出旁观者内心深处多可怕的恶欲。
陈惊璆执起牛nai瓶三两口喝完正要走,就听盛明安问他:“你要不要买新衣?我看你裤子短了。”
“校裤宽松,穿着舒服。”陈惊璆盯着喝光了的牛nai瓶说:“过冬的衣服都买了。”
“石膏什么时候拆?”
“医生说下周能拆。”
“嗯……你在自学物理?”
“随便看看。”
“物理是一门很严谨的学科,不要随便糊弄。如果选定了它,就要认真对待。”
许是情绪紧绷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啃完所有专业书籍的盛明安真的很放松,他的坐姿越来越懒,说话时的声音也不清脆了,尾音夹杂着有些软的鼻音,像羽毛划过掌心。
陈惊璆的左手手掌神经性地抽搐了一下,开口:“我…我还没决定好,我刚才出了一身汗,先去洗个澡。”
“不打扰你了。”盛明安终于抬眼看陈惊璆:“如果学业上有什么困惑可以找我。”
“好。”陈惊璆匆匆落下话便走了。
盛明安瞥了眼陈惊璆黑发下的耳朵尖,好像有点红。
他皱眉,看错了吧。
盛明安摸出手机联系私家侦探,差点忘记要调查陈惊璆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要求都已经打在信息栏里,发送出去后,正要退出,盛明安忽然想到什么,便又在信息栏里输入另外一行字:[另外一单生意,查这家高级疗养院里有没有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可能瘸了腿的少年,比较沉默寡言,喜欢看诗歌类文学,总是披散着头发,嗯……左脸脸颊可能有灼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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