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受过的半分委屈。
在翠螺看来,林少爷就跟那长在淤泥池里的白莲花一样。
前段时间,主君吃着脆枣想起林芽,就让人接他过来住几天,谁知道一过去才发现林芽过的竟是那种日子,大冷的天他还要替后爹的两个孩子洗尿布,一双手冻的紫红。
主君身边的贡眉当时脾气就上来了,写信将这事告诉主君,主君一怒之下直接将人接到府里。他来那天,翠螺还跟自家主子出去接过他呢。
“你不伺候你家主子,怎么在这儿哭啊?”翠螺蹲下来问他,“对了,你叫什么?”
“奴叫绿雪。”他抹着脸上的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嗡嗡的,“我是出来找炭的,我家少爷屋里没有炭。”
这么冷的天,屋里居然没用炭!
绿雪哭着说,自从前几日天气暖和后,云绿院里的炭就撤了,可最近倒春寒陡然转冷,也没人记得给他们院重新送炭。
林芽本来身体就弱,来的时候就带着病,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绿雪心疼主子,想出来要炭却被主子拦住,说如今寄人篱下,有个住处就不错了,炭不炭的没什么要紧的,只要他们主仆在一起就行。
他越这样说绿雪就越难受,趁着林芽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绿雪偷摸摸的出来。可他人生地不熟的,问话也没人理他。
绿雪找了一圈什么收获都没了,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看着前面的云绿院,再想想自家苦命的主子,绿雪绷不住的哭出来。
贺府里的主君是琳氏,可真正管家的却是侧室徐氏,家主出远门了,这会儿主君也不在,怪不得绿雪要哭。
入夜后天更冷,没有炭可怎么睡。
翠螺脸皱巴起来,绿雪哭着喊她姐姐,低声下气的求她,“我家少爷已经烧的迷糊,要是再没有炭,怕是……怕是……”
他不敢再说,只低头哭。
现在府里能替林芽要到炭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翠螺她那长在软榻上的主子。
可是她家主子连门都不愿意出,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自从落水后,主子越发的懒散起来,什么事都懒得过问。别说林芽了,就是主君来床边哭诉家主偏心又给了徐氏什么东西,她都不上心。
翠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她站在软榻旁边看着上面重新翻了个身的人欲言又止,“主子,我回来了。”
贺眠单手撑脸,翻话本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对刚才外面的动静没有半分兴趣,对翠螺出去看见什么更是一句都没问。
她就知道是这样。
翠螺低落的往外走,冲站在门口的绿雪摇摇头,“我家主子不管事情,要不你去主君院里问问,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下了雪,山路难行,主君今日肯定是不回来了。”绿雪急的眼泪打转,绞紧手指不住的往屋里看,咬咬唇直接往地上一跪,顶着翠螺诧异的目光,大声说道,“求主子救我家少爷一命。”
怎么说贺眠都是林芽的姐姐,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绿雪声音发颤,掐着掌心跪在地上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贺眠听着外面强撑着的哭腔,眼神略有放空。
林芽?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剧情,书中好像是有这号人物,但是对于林芽只有一笔带过的描写。
[见她执迷不悟,琳氏哭着说,芽儿没了我只剩你一个能依靠,你可不能也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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