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并不是心动,只是吊桥效应。
陆云齐头痛欲裂,每一次梦到他后醒来都会如此,剧烈的症状一时让她分不清究竟现实和梦境哪个更令人痛苦。望着用一片狼藉都不足以形容的卧室:内衣的系带和罩衫缠成一座座小山;昨晚吃剩的便当盒子里倒着啤酒罐头里的残留酒ye;一次性筷子一支在此,一支已不知遗落何处;从电玩厅抓来的玩偶仿佛在她睡着时开了派对,在魔力过后东倒西歪
她要寻找惊醒她的正在咆哮的手机,喉头干涩吞咽困难,却引发了干呕,眯着眼睛在此起彼伏的书塔缝隙间摸索,终于找到了喧闹的电子怪兽。
陆律师,抱歉打扰你了,我是何其。
是大生意。
陆云齐露出了迷离的笑容,梦到他醒来后的第一笔生意,她总会带着神秘的仪式感去尊重。
你好,请问范先生找我什么事?他终于忍不住朝那几个酒囊饭袋动手了?保证无罪,佣金好说。
对方被她的轻快活泼和成竹在胸逗笑了:是老大和另一位小姐的联合委托,请问陆律师现在有空吗?需要面谈。
听到这不常规的联合委托,陆云齐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的语调变得敷衍,饱满的声线变得干巴巴:有,时间。
何其看得出这位年龄不详长着一张逆龄脸的律师对老大有些许好感,可惜老大早就心有所属,而且她拥有与陆律师不相上下的危险气质。
这下要有趣了。何其挂断电话时忍不住这样想,也许是白小姐给他们带来了反击的希望,他的心情才能变得奇妙的舒畅。
有人动了她的代餐。
陆云齐在侍者的引领下,穿过稍暗的二楼,拾级而上,白天的方舟,灯光没有全部打开,脚下的红色地毯透露出被赌徒们反复踩踏的倦怠,金漆的楼梯扶手没有灯光氛围的衬托,就像是失去夜色车灯衬托的年长ji女。
她迫不及待地将视线投向玻璃窗边的沙发,何其和一名不认识的青年站在沙发后,范徵紧挨着那名皮肤白皙,在阳光映射下让站在光线暗处的陆云齐看不清五官的女子:她身穿宝蓝色的无袖连衣裙,一头没有染烫过的黑色秀发,身材很好。
陆云齐没有加快脚步,在她的双腿交叠前进之间,红黑菱格裙摆在摇荡,先声夺人:不好意思,让范先生久等了。
听到声音后,白蓁缓慢地回过头,范徵的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缘,向她介绍道:这位是陆律师,是有本事的。
陆律师你好。
她没有站起身,陆云齐微微挑眉,她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不笑的模样直教人想要烽火戏诸侯,不过她笑了,左脸颊的那颗痣就像有魔力一般,陆云齐听到引她来的侍者默默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侍者被范徵用眼神警告了。
陆云齐暗自冷笑,就算拥有蛊惑性的美貌又如何,那也不过是个花瓶,她决定先让这尊有魔性的花瓶意识到黑道的世界不是谁都能踏入的。她从敞口的大包里掏出之前的几份已经了结的暴力案件,手指不经意掀开了最上面一本的封皮,第一页上用回形针别着一张从高处坠落到地面的全身赤裸女子,鲜血在脏污的地面蔓延,如果认真看就会发现地点是巢xue的天井下。
你们还有别的事,那我先回避一下。
陆云齐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那名青年也跟着她走出玻璃门移动到甲板,范徵没有制止她的离开,也不曾对陆云齐的小动作表示出不满,这让云齐难免雀跃,她的声线重新注入活力,将几个案件的处理结果还有额外支出详细地报给范徵。
主人,你觉得那位陆小姐值得信任吗?
他们现在站的位置,被凉棚遮挡住了看向玻璃门里的视线,白蓁却执着地盯着那个方向,她轻声地笑了:作为黑道律师自有她的门路和本事,她是个有趣的人,用有趣的人必然需要承担一些风险。不过她似乎对我的恶犬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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