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都很珍贵,不能浪费在怀疑和猜忌上。他昨晚也想过了,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完成任务时,不如先挑点自己想做的事来做。
他想给小薄做葡萄酱、跳跳糖;想解开小薄的心结……他想做的事很多,但这些都得等向顾薄证明自己后才能做。
吃早饭的时候,谢亦舒就跟顾薄提起了去方子遇那儿的事。
“我们什么时候去方师兄那儿?吃过早饭就去吗?”
顾薄垂眼吹面疙瘩,淡淡回了句:“早上修炼。”
“那下午呢?我们正好下山吃个午饭。也不知道山下那家长庆楼还在不在,我还记得你最喜欢他们家的椒盐小排和油焖虾……”
顾薄打断他的话:“下午我要外出。”
谢亦舒一愣:“那晚上……”
“不一定回来。”顾薄顿了顿,眉眼冷淡,“你就待在昨晚那间院子里,我会下禁制,你哪儿也不许去。”
谢亦舒试探道:“明天早上……”
“修炼。”
“明天下午……”
“外出。”
谢亦舒握紧拳头:“明天晚上……”
顾薄没察觉到他阿爸已经在忍耐的边缘,理所应当地回答:“不回来。”
谢亦舒深吸一口气:“顾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喊儿子的名字:“我们用过早饭就出发。”
按顾薄的安排来,他这五天怕是出不了廖云峰。
范围还能再缩小点,这五天他怕是只能厨房、院子两点一线。
顾薄掀了掀眼皮,终于肯正眼看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这么迫不及待?”
谢亦舒:“……什么?”
“灵石、权势、庇护、功法、秘宝。”顾薄拿起一边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语气平淡地问谢亦舒,“你想要什么?”
他昨天站在青年的床前想了许久。
青年接近他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想要从他这儿得到什么。
他面对那张和记忆深处的人近乎一样的脸,没办法下杀手,那把青年废了灵根留着,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青年乖乖听话,隔三差五给他做一顿像昨晚那样的晚饭。让他恍惚中能产生一种“啊,原来娘亲还在”的错觉,那青年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顾薄这样想,也这样说了:“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真的吗?”
顾薄垂了垂眸子,藏起眼里的讥讽:“真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又能下得去手了。这场扮家家酒也该结束了。他不该有什么期待的。他的娘亲只有一个,而那一个早因他死了。
他准备听那骗子说完接近他的目的,就拧断那骗子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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