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关之所以有此名,皆因此地乃七条河流交汇之点,汇合成一条更为宽广深邃的河流,名为雁河,常有大雁停栖,雁河一路往西,进而戛然而止,在一道断崖上猛地落下,水汽协裹着气流,将越界的大雁卷落,故有落雁之名。
此关比归雁关更险,但自前朝以来,军队便在瀑布里侧凿出石梯,另有朝廷术士符咒,只能下不能上,只是这些石梯已经数百年未用过了,赵将军一踩上去便暗暗皱眉,靴子沾满苔藓,又滑又黏。
后面的士兵都有点犹豫,碍于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走。
吴渊抱剑缓缓走到崖边,问道,“大人,如此冒进,怕是会不妥。”
陆大人却似是胜券在手,“出发前本官已求得圣上恩典,令大光明寺的法师备下不少符咒,遇着小队魔兵便能将之歼灭,之后再将火硝火油砸下,保证魔军全军覆没。”
“可落雁关不是只许下不许上的么?大火一起,将士们又该如何?”
陆大人斜眼说道,“该如何便如何。”
吴渊心中微微发寒,又不好说什么,幸好这个时候明思突然跑来了,气喘吁吁的。
“好好说话,这般迫切的模样成何体统?”
明思道,“望涯峰的人找过来了!”
吴渊眼眉一跳,许尧都还没回来,他是在是不想应付那堆垃圾,不由得皱眉道,“罢了,陆大人,我先行下去了。”
与明思回到扎营的地方,果见十来个穿着白色修身道服的年轻男女,看了两眼,不见那个罪人,吴渊脸色稍霁。
云湘正与凤鸣山的弟子吵架,柳眉倒竖,“我们师傅到底在哪里?这问题很难答么,焉知不是你们使坏!”
那个凤鸣山的弟子哼道,“许尊主不听劝告硬要折回,这怪得了何人,你大师兄都没说话呢,你算老几,也敢在这里吼我?”
望涯峰弟子登时被气得脸色发青,云起指着他的脸骂道,“我们师兄知道你们避讳他,才特意在山脚不来,一番好意你们不领就算了,说话真难听,有辱凤鸣山门楣!”
白月门的女修笑道,“别为了个罪人伤和气呀,不值当的。”
云清气得眼都红了,“你们凭什么这样说!”
玉檀先吴渊一步来了,暴喝一声,“闭嘴!”
众人吓了一跳,果然都闭上了嘴。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玉檀冷眼巡视一圈,把他们都看得低了头,才继续说道,“危急关头,本就应同心协力,你们还在内讧起来了。”
云起并不怕这些人,撇着嘴道,“玉尊主说得对,我现下就让师兄上来。”
“不可。”,玉檀一言便制止了他,不悦道,“一码归一码,罪人晦气,官家知了也会不悦。”
望涯峰一行人听了又是不忿,吴渊沉声道,“罢了,许尊主不在,望涯峰无人掌事更是不妥,让他来吧,别叫官家知道就行了。”
“可——”
“大家都不说,大人那边自是不会有人知道。”,吴渊皱眉,拜拜手,“去叫,望涯峰有本事的人不多,让他做个后补倒也使得。”
这话更难听了,和云起他们也无可奈何,当年师傅为了收云峥被逐出枯山,现在吴渊这样说,已经是格外凯恩了。
不多时,云起下山把人领上来了,云峥依旧是那副清雅的模样,不卑不亢,几个大尊主看了暗暗点头,但见到他颈上红痕,还是不禁皱了眉,最令人吃惊的,是他身后跟了只巨大的妖兽,四肢着地也足有一人高。
妖兽形貌如虎,毛色雪白带银色虎纹,一双虎目寒意凛然,叫人不敢逼视,威风美丽不同寻常,却丝毫没有妖气。
吴渊诧异至极,“这…这是什么?”
云峥与众人行过礼,方缓缓道,“数月前我们路过一妖孽丛生的山林,遇到它从天而降,伤势慎重,我见它没有妖气,就略为医治了一番,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们了。”
各门派尊主都啧啧称奇,当下也顾不得避讳嘲讽了,纷纷走上前观看,邵英月伸手想碰一碰那些比白狐裘还要奢侈尊贵的毛发,便被妖兽嘶嘶地低声威胁,威压甚重,吓得收回了手。
云湘笑嘻嘻的,“小白就是厉害,尊主不知道,小白只许师兄碰的,我们摸一下都不行呢。”
听到这个称呼,小白似有不悦,鼻子里哼了一声,坐在了地上。
云峥无奈,喝退了云湘,转而正色道,“云峥方才都听师弟说了,师傅数日前回头救陆家母子,再也没回来。”
“归雁关此刻已是烧成了一片白地,凶多吉少,再回去也是无用。”,吴渊道。
云峥坚定地摇头,“师傅定能带陆家母子逃出生天,云峥相信,不出两日,他们就能回来。”
这边厢还在说话,军队那边却是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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