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听见外头那一阵金属摩擦撞击之声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并未料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对他做这种事。
这个人一月之前才那般折辱过他,现下又将他从相思教中掳来而后关在屋中,还禁止他外出。那再下一步是要做什么?!
沈墨闻言不由心头火起,猛地一拂长袖,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本座去往何处还要向你报备?”
白屿并未答话,忽而抬步向人走近,却见对方亦随着他的脚步往后退却,眼神警惕戒备,一面低声喝道,“别过来!”
白屿闻言身形一滞,俊眉微微拧起,面上露出几许受伤神色,压低嗓音轻声唤道,“沈墨……”
“这里是哪儿?”沈墨最见不得对方那副受伤委屈的表情,看一眼便觉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团什么东西,微微有些气闷,险些绷不住脸色,连忙移开视线,开口打断道。
“白凤庄,我的地盘。”白屿言简意赅回了一句,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里是我的寝居。”
沈墨闻言面色更冷,“你是如何将本座从相思教中带走的?将我关到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我不是……”白屿下意识否认了“关”,说到一半却又抿紧了唇,而后又往前逼近几步。
对方立时如受了惊吓一般猛然往后急退。沈墨还不太熟悉房中一应摆设位置与构造,一时不察,小腿忽而撞上一个硬物,身形立时一个趔趄,而后整个往后倾倒,摔进身后一处软榻之中。
白屿见人身形不稳下意识便快步走上前来伸了手臂欲搀扶对方一把,临到近前手背却被人狠狠拍了一掌,发出一声响亮清脆的“啪”。对方下手的力道丝毫不留情面,他的手臂亦随之猛地被挥到了一边。
只见对方很快站起了身,垂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摆,面上冷然实则微微有些羞恼地道,“本座不需白公子来扶。”
白屿垂眸瞥了一眼被那一掌打得通红一片的手背,眼眸轻轻一眯,不知想到什么,他微微勾了唇角,开口道,“那教主大人希望是谁?”
沈墨见对方虽是笑着,眼中却毫无笑意,脸色相当Yin沉,不由有些心里发怵,也不知如何开口。
然而对方却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把话接了下去,“是左护法吗?”他冷笑一声,“可惜殷池野不在这里,只有白某。”
沈墨微微敛眉,觉得白屿在此时提到殷池野有些莫名其妙,“也不需要他。”
白屿闻言面色稍霁,还未待他说什么,只听对面又道,“在此叨扰多时,烦白公子费心,本座还是回去的好。”
白屿又拧起了眉,“殷池野对你下蛊,妄图以此Cao纵你,相思教并不安全。”
沈墨闻言一怔。原来对方只是出于担忧他的安危才将他从相思教中带走而已,自己是误会他了?既然如此,为什么白屿要将他带到自己的寝居,甚至还要落锁,禁止他外出?
沈墨直觉不对,而就在他欲张口辩驳之际,白屿忽然猛地径直逼上前来,抬手一把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另一手则按在他的肩上猝然发力,将他往后使劲一推。
沈墨猝不及防,才刚从软榻上起身又被人一把推了回去。他被迫跌坐在软榻上,肩膀被人用力按住,整个上身都被迫往后仰,下意识地用手肘撑住榻面才不至于完全仰面躺倒。
两人现下这个姿势实在有些难堪,特别是他处于弱势,一手还被人扣住手腕,并不太好发力。他不由抬头看向对方,冷声斥道,“你在做什么!放开本座!”
白屿沉默不语,面上一丝表情也无,就连瞳孔都是漆黑一片,辨不清神色。他沉默地加重了些力道,倾身凑近了对方,甚至抬了一腿上榻,顶进对方双膝之中而后缓缓逼近。
沈墨在对方俯身凑近甚至抬腿上榻时已挣扎起来,却被人压制着动作,无法轻易挣脱,只得与人不上不下地僵持着,不由又开口怒声斥道,“白屿你疯了吗!”
他正欲再骂,却在感受到胯下的兄弟忽然顶上对方的膝盖时戛然而止,剧烈的挣扎也立时停滞住。
白屿俯身凑近他的脸庞,膝盖微微往前挪了一寸,来回轻柔地蹭了一下,“左护法对你不怀好意,教主大人又何必着急回去?”
“与你无关!”沈墨不由轻轻颤了一下,身躯忍不住往后挪动,试图离对方远些,一面冷声续道,“这是我相思教中的事,本座自己可以解决,用不着白公子插手!”
他是因为什么才不得不认真掐人设认真走剧情的?虽然白屿也许是出于好意才将他带走,但他实在不需要对方的这份好意。而且,若论起“不怀好意”,这人难道不是和殷池野半斤八两么!在他的记忆里,至少殷池野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什么,而这个人却已经强迫过他一次了!
“……沈墨!”白屿沉声唤了一句,他双眉紧锁,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望入对方的眼中,“你……当真要走?”
“我……”沈墨猝不及防猛然对上他的双眼,心口忽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本要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又莫名自己咽了下去。他忍不住错开了视线,艰难开口道,“……不然呢?我留在这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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