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懒倦道:“我想再多又有何用,他生了副冰雪心肠,我能有什么办法?”
秋月白视线落在阮灵奚薄被下隆起的小腹上,迟疑道:“那他可知道?”
阮灵奚抬手遮住眼睛,有气无力道:“鬼知道,我给他递过一折安胎药方,他若是看了,许是能猜到几分。他若是没看,只能说我与他之间缘分该尽。说来怨我,若不是我……他也不会练什么劳子的封心诀。”
秋月白摇了摇头,叹道:“你既想得如此明白,干嘛留这个孩子。”
阮灵奚放下遮在眼前的手,他的眸子比寻常人要黑上几分,乍一看便有些许稠紫流光,柔下来的时候格外动人。修长的手指大开按在隆起的腰腹间,他道:“它来时我曾满心欢喜,又怎么忍心因如今处境艰难就舍了。”
话至此,秋月白知不必再劝,只带阮灵奚回了断天门休养。阮灵奚心知自己如今这幅身子经不住折腾了,肚子里那小东西没少跟着他受罪,倒也良心发现般安静下来。
断天门的后山与前殿截然不同,若说前殿Yin森可怖,鬼气缭绕,那后山绝对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山腰小院扎了一圈篱落,前院栽花,后院种瓜。如今天气渐寒,屋里埋了地龙,烧起来热气腾腾,温煦胜春。
阮灵奚在榻上闲敲棋子,琢磨着下一步走哪,秋月白一边陪他下棋,一边留意着两个在榻上爬来爬去的小团子不要掉下去。
“罢,输了。”阮灵奚将棋子一丢,掩唇打了个哈欠。
“累了?”秋月白收拾棋盘,将黑白两子分开放入棋盅里,顺手把爬到榻沿眼瞅着要掉下去的小七惜捞上来放一放。
阮灵奚摇头,往软靠上歪了歪,捡了一只团子搁在膝头:“我就是越闲越懒,浑身没劲。”秋月白家里这对双胞胎越长越圆润可爱,小脸软胖,眉眼倒是肖似其父凌霄,十分漂亮。
“也没见谁是闲死的,你若是真觉得无聊,我找人陪陪你?”秋月白有几分犹豫道。
阮灵奚一怔:“什么人?”
秋月白皱眉道:“就前殿里……有个爱弹琴的,你不是喜欢音律么?还有个会下棋的,棋下的一般,但容貌不俗,该是你喜欢的那种,还有几个颇为貌美的……”
阮灵奚回过味来,怒道:“我哪是那种人!”
这回轮到秋月白怔了怔:“你当真改了?”
阮灵奚别过脸去,捏着棋盘一角摩挲半晌,小声哼唧道:“有没有不会武功的……贵派里的人脾气都不是很好,我怕将人惹毛了……”
“……怕是没有。”
阮灵奚叹息,只能逗逗小团子找点乐子。他从前认了秋月白幼子做干儿子,是以更为疼爱,将小兰夜抱在身旁揉了揉。秋月白担心小家伙儿没轻没重碰到阮灵奚,伸手要捞过来些,被阮灵奚制止。
“我就抱抱,又不沉。”阮灵奚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故意弹舌逗小兰夜。当年小兰夜刚出生时体质孱弱,多亏阮灵奚照顾了一段时日才渐好。婴孩最初记忆力许是阮灵奚身上的一缕药香,不管多闹腾,只要被阮灵奚一抱就立刻安静听话起来。
只是这次吸引小兰夜的不仅是干爹身上的药香,他软乎乎的小手摸了摸阮灵奚隆起的腹部,发出了声惊奇的小nai音。
阮灵奚忽然抽了口气。
秋月白问道:“怎么了?”
阮灵奚低头看了眼,轻声道:“动得厉害。”要知道他腹中这位是个真懒的,平日里很少有动静,逼的阮灵奚时不时就要给自己号下脉,瞧瞧这位爷还好好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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