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就是心善,可那锦瑟就是一个白眼狼。白白送了他那么多东西,他连门都不让咱们进,不回礼也就算了,连面都不曾露过。”岑儿上前关上窗户,走到柳枝身边倒了杯茶递给她,“说来也奇怪,他一个大男人,天天躲在房里像个闺阁小姐似的,像什么样子。”
“这不是更显得他可怜了吗,”柳枝抿了一口茶,低头笑道:“公子从未大张旗鼓地去过他那儿,想来吃穿用度肯定比不了这边,哪有什么好物件儿来回送我呢?”
“这倒也是。”岑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开心一笑。
“那方子要到了吗?”柳枝转又问道。
“要到了,药都抓回来了,下午我就去火房熬药,晚上小姐就能喝上了。”岑儿欣喜答道。
柳枝伸手抚上腹部,目光潋滟,思虑着什么,宛然一笑。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床榻前的地上。
“下午的时候孩儿又踢我了,”锦瑟依在秦子赢怀里,抓着他的大手覆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上,抑制不住的欢喜,娇羞道:“你摸摸他。”
满心期待着腹中胎儿动一下,可是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动静,锦瑟不好意思地笑笑,“夜深了,孩儿休息了。”连书桌上鸟笼里的一双鸟儿都依偎在一起闭上眼了。
搂着锦瑟的腰身,拇指摩挲着他的肚子,秦子赢微微笑着,眼里是少见的柔情似水。
锦瑟抬起头望他,月光柔柔的照在一边,他的脸有些朦胧,可目光真切热烈,不觉沦陷在他的眼神里。
“近来怎么总是穿墨色的衣服?”倒向他怀里靠了一会儿,锦瑟问道,“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穿那件绛紫色的,就是初见你时穿的那件。”
梦境就是有这样的好处,不论想说什么都可以无所顾虑地说出来。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袭紫袍披星戴月而来,恍如神君降世般的气势,风采夺目。从那晚开始遭受折磨,可锦瑟的心像是刻意把不好的记忆都封存了,只能记得他的样子和他的好。
“你明晚穿那件好不好?”锦瑟贴在他的胸前,抬起头望他。
秦子赢有些犹疑,当初他做的那些都历历在目,他不愿让锦瑟回忆起两人初遇时的那些事情,但看到锦瑟眼里闪闪的期待,也微一点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见他答应了,锦瑟欢喜一笑,在他怀里蹭了蹭,闻着这熟悉安心的味道,止不住的困意,再使劲睁眼也不起作用,渐渐阖眼睡去。
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倒在床,为他盖好棉被,一身玄衣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带上了门。
桌上的紫金香炉升起袅袅清烟,月光洒在床头。
中午进过饭食,锦瑟扶着腰在屋里回来走着,摸摸自己浑圆的肚皮,深感神奇,刚诊出喜脉的时候还平平坦坦的,这才两三个月,肚子像吹了气似的大起来,不过也是,他都快要七个月了,肚子还不大岂不是不寻常了?
两个多月以前对这个突然到访的孩子震惊不已,又犹豫不决,他不知是该留还是不该留。日子一天天在纠缠不决中捱过去,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他真的感受到这里有个小生命在发芽生长,渐渐来开始胎动,这异样神奇又幸福满足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思,每天看着摸着,满心想着这个孩子,那些犹豫不决都变为期盼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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