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丝雨如酥,万物生长于斯。天刚刚破晓,透过玻璃往外看,院子里的梨花颤巍巍地展露圆小清透的白瓣,满怀期待受孕成果。
也不是熊女有繁殖需要,只是她的脖子被晏平乐过分纤细的皓腕轻轻扒着,像一只昂贵的玉锁,华而不实,当她坐起来,那手就散了,顺着她的胸口滑下去,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把男人的手腕握在手心里。
晏平乐没有醒,蜷在被子里,陷入冷淡平稳的呼吸。
“我有罪,可是……我也……”熊女低着头,鸦青调子的直发闪着Jing炼钢的光泽,生硬冰凉。
“我不明白……”
“原谅我的自负……”
她捏住了晏平乐的鼻子,给他喂了点凉白开。
“哼……”男人似梦非梦地把眼皮撩开一条狭长的缝,睫毛有气无力地堆着,也不知道他能看见什么。抿了敷衍的几口,头就偏过去了,手无意识地捞起毯子一下一下把他整个人都闷起来,遮得只剩下几缕黑发。
熊女隔着薄毯抚摸他光裸的身体,低俗清癯的曲线欲盖弥彰,色情得让女人哑口无言。
“这是艺术……”她倒吸冷气,手指勾勒着男人的腰身,又向下划,划到微开的腿间。
“嗯…哼……别……”腿间的软rou被有些粗鲁地揉弄着,晏平乐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呻yin,夹住女人的手侧身蜷成一小团,试图继续睡眠。
熊女将被子拉到他的下巴尖处,轻轻舔吻他的唇,少了点血色,淡淡浅浅的,残樱般可怜可爱。
晏平乐抗拒这个吻,眉头紧蹙,像婴儿滤nai一样顶着舌尖。
“你再滤会被口水呛到的。”
话音未落,那倒霉货色就捂住胸口开始咳嗽,咳得好像五脏六腑都碎了。
“我Cao咳咳……咳你他妈咒!咳咒我……咳!”晏平乐眯起一只水润的眼睛,表情有些扭曲。
“嗯,应验了就好。”
“要点脸啊你!这样装逼你不累介人都累……嗯啊……!”他敏感的nai珠被含着吮吸,皮肤近乎顷刻染上暧昧的水红色,说出的话愈发没有信服力,“干什么!……哈嗯……我!我要睡觉……”
“别碰我……你放……嘶——你!”男人痛苦地呜咽着,使劲推攘那个在他胸口作乱的脑袋,“你想从里面舔出点什么来嘛!不许吸了……”
他昨天晚上就不该心疼她累的,把她的体力榨干就没现在这档子事了。而他没有做爱的心情时,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
譬如现在,他想打个盹缓解该死的低血糖,谁会在舌根发麻头晕眼花饥肠辘辘的时候性交?
熊女的头发被晏平乐抓在苍白的手心里,熟悉的动作,陌生的感觉让她新奇了片刻,然后说:“松开,晏平乐。”
大胆的小姑娘们经常会惊艳地把玩她的发尾,但被人以这种威胁的姿态扯着还是第一次。
“三、二、一……”她不动声色地从男人腿间出来,一边低声倒数,一边亲吻他的耳根。
“卧槽——!疼!”晏平乐细软的发丝被扯住了,女人心狠,不仅扯,还拧着发根帮他翻了个个,晏平乐顿时疼得眯眼,掉下豆大的泪,但他漂亮的脸蛋被按在枕头里,水渍瞬间被布料擦净,失去了蛊惑人心的好时机,恶毒的叫骂也变得闷了几度。
天使面孔恶魔心,说话尤其不中听,他的rou体和心灵都是腐烂的,恶臭的。
正因为熊女知道晏平乐是不做爱就活不下去的小荡妇啊,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在说什么。
你愿意给他,他会装模作样,倒从来没有真正拒绝过。
他还在说话呢,这样就很好啊。
“你在违背我的意志!你在强jian!”
有时说话是太难听了一点。
“晏平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熊女起身,肃穆的眉蹙起。
“我……”晏平乐喉咙眼里溢出一声惊恐,他好像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见了父亲漆黑沉默的眼睛,在谁的葬礼上,十八骨雨伞黑夜一般摧毁了所有的人,刺鼻的香烟味,是谁在抽,父亲?母亲?还是他自己?
“我们都有罪,上帝也会犯错,乐乐。”疲惫的父亲轻轻抚摸他的头,给他仁慈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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