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苍白的小孩。

    ……虞楚非这三个字在她心里留下的负/面印记太深了，所以，不管怎么看，她还是看不顺眼。

    她索性移开目光。

    他肯定还要昏睡一会儿，姜又舒打算拿本书看打发时间。

    结果刚起身拿了本故事书，再转过头来时，躺在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他那双瞳仁乌黑的大眼睛。

    他定定地望住她，她也看着他。

    姜又舒被他盯得很不耐烦，正要说你看什么看，他却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冲她展颜一笑：“姐姐！”

    7.  第七章   听不明白，但我会记住的……

    按理说，小孩子内心都是很敏感地，知道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而且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的孩子，更会看人脸色。

    可是……

    姜又舒表情不大痛快地瞅着床上这个笑容软乎乎的小男孩，产生了疑惑。

    一开始不知道他身份时，想对他示好他却戒备地跑开了，现在知道他是谁开始厌恶他了，他倒是不躲不跑，冲你笑了。

    虞楚非又唤了一声：“姐姐，我……”

    姜又舒冷着脸打断他道：“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姐姐，少在这儿套近乎。”

    虞楚非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或者说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恶意，坐起身来，眼巴巴望住她：“那叫什么？”

    “你别叫我，我们不熟。”姜又舒语气绝对算不上好。

    虞楚非眸中闪过失落，“哦。”

    姜又舒没空安抚他的情绪，左右看了一圈，把林婶拿来的粥和菜端到他面前，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姜又舒坐到书桌前看书，本来没想管他，可余光不经意瞥见他拿勺子的手虚软地发颤，花一分钟吃上一口都难。

    原本就挨了一天饿，又发高烧……

    “你会不会吃？别弄脏我的床。”姜又舒搁下书，表情不耐地走过去，端起碗，夺过勺子，舀了一大勺白粥就往他嘴里塞。

    虞楚非被她强喂了满嘴，差点呛出来，猛烈地咳了几声。

    姜又舒动作无意识稍缓，虞楚非吃着她喂的粥，大口大口吞咽。

    姜又舒绝对不是关心，她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试探问他：“早上吃过包子后，你就一天没吃东西了？”

    果真见他点点头。

    姜又舒又喂他一口，目光不由自主上下扫了他一眼。

    虽然有街坊邻居投喂，但他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外面，也没办法太周全。所以，他还是饿肚子的时候更多。

    营养跟不上，胳膊和腿都细得可怜，好像一折就断了。

    如果她不插手，这种在深渊里的日子，他至少还要过十年。

    姜又舒视线落回虞楚非的小脸上，虽然受尽了苦难，但这张脸依然是稚气干净，眼中清澈纯粹。

    姜又舒盯着，内心莫名涌起一股冲动，脱口而出道：“虞楚非，你知道你以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虞楚非目光些微茫然地回望她，似乎有点不明白。

    姜又舒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无语了片刻，又才道：“不管如何，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做人，不要再和以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