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楚单摸上姐夫的房,门锁着,他就搁着门板等。门开了,楚单用力后仰,以为能蹭到男人的大腿,却被对方机智避开了,他没有丝毫尴尬,站起身,自然地向屋内探望。那床红色被单平整到几乎没有一丝痕迹。
您是打地铺睡的吧?楚单怀疑地打量男人,转眼笑道,“哥,我姐呢?”
男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答他的明知故问,“你姐昨晚加班,在公司留宿。”
楚单晕眩了两秒。妈的,声音这么好听就多说点。
“这样啊。”他提了下睡袍肩带,线条分明的锁骨下方生长着一盏机械心脏,缠绕的红血管与莹白的肤色交错,令人产生那颗心脏刺青在跳动的错觉。
“哥,明天周末了,你陪我去看床吧。”他眼巴巴地望向男人。
“明天不行。”
“那就后天!陪我去看床,好不好嘛,哥~”楚单握住男人的手来回摇动,随之摇曳的睡袍微微拂过男人的脚踝,那盏刺青上的红线似乎加快了跳动。
柔软细腻的触感轻轻捏动他的掌心,严斯行拿开楚单的手,对方碰瓷般的跌在他身上,也不是一两次了,他竟有些习惯。他跟楚单差了十多岁,有代沟,他不太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他觉得楚单还没长大,或许跟他没出过社会、缺爱有关。
白玉说她父母都不在了,她作为长姐却没照顾好弟弟,心里很愧疚,所以婚后想接弟弟过来同住。严斯行想到家中小他三岁的弟弟,太阳xue隐隐作痛,但他想白玉的弟弟应该像她一样温柔听话吧……
事实证明,弟弟永远是弟弟。
楚单察觉到男人的走神,赶紧揉了姐夫nai子一把。他压着男人结实的胸膛,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哥,你在想什么,是在想理由拒绝我吗?”
严斯行的视线对在楚单叽叽喳喳不休停的嘴巴上,唇角扬起微乎其微的弧度。“不需要。”他回答。
楚单瞪圆了眼睛,“哥,你答应我的!”他可怜兮兮地说,尾音低哑,像落在地上的毛线球,一圈一圈地滚进他的耳蜗。
见男人迟迟没有回应,楚单擅作主张道,“哥,那说好后天去买床,这回你可不许赖账!”说着他打了声哈欠,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哥,你快去公司吧。”他像妻子一样催促丈夫去上班。
严斯行沉默,把扒在他身上的楚单丢了出去。睡袍滑落,一颗完整的心脏暴露出来,交错的齿轮下埋藏一道年岁并不深远的凹陷,齿轮每一次运转都会碾过愈合的伤口。
楚单将睡袍拉上去,表面淡定,内心疯魔。姐夫扒他衣服了!四舍五入他们的孩子都该上学了!
“哥,你说孩子明年读哪所学校呀?”楚单对男人快步离去的背影喊。
严总的私人领域感极强,没请住家保姆,阿姨只在指定时间上门打扫卫生、做饭。楚单睡到中午,饿扁了,扒着厨房门瞅着阿姨光辉的后背。当他直面清一色的蒸菜时,忍不住给阿姨提建议,“阿姨,您可以放点辣椒,我能吃辣。”
阿姨摇了摇头,“楚女士说您昨天刚吃过麻辣小龙虾,今天要清淡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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