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晚风颇有些凉意,夜里秦昭不出意外地发起了烧。红莲不得不叫醒他起来喝药,第二天一大早秦昭烧得晕晕乎乎的,勉强爬起来去上朝。
“陛下……”红莲很担心,又不敢劝,心惊胆战地候在他身边。
“没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交通不便要修驰道,通信太慢要修驿站,骑兵太少要建马场,历法不准要重新计算,国库不丰要想法子挣钱,护城河有点浅要挖深一点,人手不够用要开恩科,江湖有点跳要敲打一下,世家有点横要杀鸡儆猴,竹简看起来手酸得全换纸,百姓文盲率很高要普及教育……
他想做的事太多了,一天都不能浪费。
宁王忙着收拾东西走人,今天没有上朝,赵衍站在文官的最前方,借着问政的机会,光明正大地注视着秦昭。他毕竟是天子的亲舅舅,就算看得再多,也合情合理。何况秦昭今天脸色不好,离得近的都看得出来。
赵衍自知自己能力平庸,能当上丞相全靠天子和太后,但凡秦昭提出什么新奇的想法,不管合不合礼法规矩,他第一个双手赞成。宁王一党失了主心骨,武将们大多中立,工部和兰陵公主的格物院打得火热,礼部支持名正言顺的天子,同意加开恩科,为大秦多多选拔人才。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秦昭继续抛出第二件、第三件……他的想法实在太多,做事雷厉风行,从不听废话,那些文绉绉引经据典罗里吧嗦的,基本上没说两句就会被打断,直接换下一个。天子喜欢言之有物逻辑分明的,习惯慢节奏的老臣们应接不暇不知所措,年轻力壮的倒是一个个双眼发光激动不已。
年轻而果决的君主,就意味着未来有无限可能,他会踩着腐朽陈旧的过时之物,走向更高更远的道路。
宁王输定了啊。赵衍悠悠感叹道。
他站队站得干脆彻底,下朝后邀请秦昭一起用饭就没有被拒绝。赵衍矜持地笑笑,落后一步,状似不经意地问:“陛下脸色不大好,可请太医看过了吗?”
“没事,风寒而已。”只是头有点晕,身体有点发热,手脚酸软无力,没什么Jing神……而已。
不疼不痒的,不影响他做任何事……吧?
赵衍年少的时候招猫逗狗玩蛐蛐,三教九流都很熟。他很有分寸,靠着姐姐的裙带关系在京城混得很好,瞧不起他奴隶出身的世家们表面上也都客客气气的。
两人换了便装,上了马车。秦昭很少出宫,先帝身体不好,只有他一个长成的儿子,因为过分在意,不敢随便放他出去。赵衍以前试图偷偷带他出去,但被拒绝了。
“陛下。”
“嗯?”
“在宫外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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