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不敢再进去,害怕看到宗祯苍白的脸。
尘星捧了件新的斗篷来,站在榻边。
姬昭回过神,回身小声地问:“他好些了没有?”
尘星摇头:“还那样,大夫说了,药灌下去,总得半夜才能退烧。”
“哦……”姬昭靠墙缩着,不说话了,眼睛里开始往外掉眼泪珠子。
尘星坐在榻边,给他把斗篷披上,心疼地轻声劝他:“不怪您的啊,郎君,您也不知道会落水,您不是故意的,您是好心想要邀请他同游……”
姬昭的脸趴在膝盖上,哭着说:“可他的确是因为我落水,我不该非要拽着他和我一起玩,更不该拽着他上船,我不该玩兔子,我玩什么兔子啊!他身子本来就不好,他是为了救我,他根本不想上船玩,我还故意欺负他……”他又慌张地问,“大夫不会是骗我呢?他真的还能醒过来?!”
“那是自小侍候您的白大夫,怎么敢骗您?方才魏妈妈也去看过,药还是魏妈妈亲手灌的呢,妈妈与大夫都说,只要这药还能灌得下去,这位郎君今夜定能醒的!”
姬昭想起自己上回生病,他们都说烧得连药都灌不进去,即便如此,他也好了。
这位哥哥还能灌下去药,会好起来的吧?
即便如此,姬昭兜着嘴巴,继续掉眼泪,他心中自责到了极点。
宗祯这边出事后,人在驸马府里,身边随从已经偷偷去街上找保庆与程深了,想要讨个主意,陈克业陈大人不在,殿下身边的事便是这两位大官说了算。
走完整条朱雀大街也没找着公主与两位大官,只好留几人守在朱雀大街上,其余的人再往临近的街道与巷子找去。
福宸公主追着「裴容」跑了小半条街道,那个身影便不见了,消失得迅速,福宸公主不相信自己只是看花了眼,依然在往前跑,她什么都忘记了,只想着她要找到裴容。
保庆、程深们自也只能跟着跑,跑到隔壁巷子口,挤满了人,福宸公主照样往里跑,迎面又被人一撞,“对不住——公主!”对方腰上的玉佩打到福宸的手,有些疼,福宸这才稍微回了点神,又听人这样叫她,她定睛一看。
姬重锦瞧她一身男装,面露诧异,又很快回过神,愧疚地低声抱歉道:“撞到了公主,实在对不住。”
福宸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看看姬重锦,又看看姬重锦身边个子很高的一位少年,她移开半步,往巷子深处看去,哪里还有裴容。
从来没有什么裴容吧,呵呵,福宸公主面上露出惨淡笑容。
姬重锦不由担心问:“公主,您——”
福宸彻底回神了,淡淡笑开,说道:“瞧见一只猫,很是可爱,追着追着,就不见了。”
姬重锦信了,还不待说话,身边的姬重渊嘀咕道:“我没瞧见有猫跑过去啊。”
姬重锦看他一眼,对福宸公主道:“舍弟不懂事,公主莫要见怪。”
福宸公主笑着摇头,打量姬重渊:“这是四弟吧?”
“见过公主,是我不会说话,公主别气。”姬重渊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今夜是祖父发话,他才能跟着出来玩一晚,经过上次的事,他近来老实得很,饭都不敢多吃一口,就怕他娘又要他多跪一天祠堂。
“没事,你也是我四弟,哪有跟弟弟计较的。”
姬重渊便咧嘴笑了笑,福宸公主暗笑,就是个小孩模样,竟也会去门子里养女人,还会陷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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