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歌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

    睡梦中他能感受到有人在照顾他，时不时还有蓬松的尾巴缠住他的脚踝，但疲惫的他仍是遵从本意地沉睡着，直到终于养足Jing神才睁眼。

    他空洞无神的双眼望着床顶已经不再是大红色的帷幔，将脑海中寥寥无几的这些天的记忆梳理一遍，他又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坐起身。殿内所有洞房布置全部都被换下，凌霄宫显得清冷了许多。一直在床边等候的白耳小妖走到床边，又退到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不动了。

    童安歌动作迟缓地穿上衣服，面上有着不知是大病初愈还是心如死灰带来的麻木。简单洗漱后坐在窗边，对着那熟悉的月神树不自觉出了神，一坐就是一下午。等那小妖第八次把他面前的落英茶倒掉换上新泡的之后，他终于将了无生趣的目光往对方的方向偏了偏，等看到那蓬松的白色尾巴时又触电般地移开了视线，偏头转向另一边，皱眉道：“你下去吧。”

    那尾巴在性事中总缠在他身上，回忆起那触感童安歌的耳尖都泛起了些红色。

    那小妖动作一滞，向后退远了些，却不离开。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那小妖总是站在不起眼的地方，但每当童安歌需要什么时却总是一眼就能看到他低垂着头，只露出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和头顶乖巧的银色发旋，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这天傍晚童安歌在温泉里沐浴，园中突然飘起了雪。等他擦净身子穿好衣服后，那小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给他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狐裘大氅。对方和自己差不多高，那一瞬间两人挨得极近，童安歌再不留意也终于看到了对方的脸。

    这小妖生的和谢江月极其相像，只是少了那人现在的Yin鸷和暴戾，多了些纯真和小心，这让他看上去都不及弱冠。童安歌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震惊地看着那银发下俊美的面容，内心深处随着记忆深埋的复杂情感瞬间涌上心头，良久才问：“你是？”

    两人目光交汇，但那小妖和他对视了几息就低下头去，规矩答道：“小妖秋白。”

    童安歌定定看着那两只有点耷拉下去的耳朵，也不知信了没信。

    这小妖明显与从前殿中的妖仆都不同，不仅如影随形地贴身服侍，甚至还可以回答他的问话。要知道之前他问的无数问题都从没有妖回答过，更不用提那禁忌而激烈的性事了。忆起这妖被高烧时神志不清的他认成谢江月，带着倒刺的阳jing在自己体内抽插的情形，童安歌就心乱如麻。他深呼吸了几次，才问：“谢江月是你何人？”

    良久小妖都没有出声。

    “谢江月是你何人？”童安歌又问了一次，语气带着些许怒意，握着对方手腕的手也用力地有些颤抖。

    那小妖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带着些哀戚，“咻”地突然变回原形。

    童安歌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对方的爪子，又看向那看不出情绪的狗头，哦不，狼头，被对方的无耻深深震惊了。

    看样子秋白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狼妖，原形比一般的狼大了不少。话本中的妖族原形可以口吐人言，大小也能自由变化。童安歌也不知道秋白有没有这种能力，但看他为了逃避回答问题而变回原形的样子大概是会装不会说话的。

    童安歌无奈地把那爪子放下，看着那毛发蓬松乖巧舔着爪子活像只猫的大狼，嘴角忍不住可疑地弯了弯，然后迅速转身不想搭理这无耻的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