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被一旁的白鸥呵斥住了。
“林艾——”白鸥严肃的叫他,“这是司礼自己的意思,你以为我想让他受苦吗?还不是因为他想彻底忘了你才封存易感期的。”
“就算你现在带走他又怎么样?等他清醒过来,还是会做这个决定。”说着,白鸥就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是他清醒时签订的,具有法律效应。”
林艾接过来看了看,视线模糊不清,他用手背揩了两下眼睛,眼泪却断了线一样往下落。
他看到上面写着请求封存易感周期及周期记忆,除本人清醒外不准任何人干扰、终止封存过程,下面署名傅司礼。
“你太当真了。”白鸥轻声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不了解司礼的,他对自己一向狠心,你看到的脆弱粘人只是他易感期的假象而已。”
“……他为什么非要封存?”林艾终于将眼神从文件上移开,望向白鸥,“他那么讨厌我?……要忘了我……”
白鸥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我不知道,但你自己肯定知道。”
“你想想司礼的变化,也只是因为易感期而已。如果没有易感期,他依旧是你之前遇到的傅司礼。”
是啊,白鸥说得没错,只是易感期的傅司礼喜欢自己而已。
所以他才要费尽周折的封存易感期。
只是想把关于自己的情感和回忆永远的扼杀掉而已。
林艾面色苍白如纸,僵硬的站在门前,眼泪模糊了双眼,他觉得心脏被把斧头凿穿似的钝痛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趴在门上看着傅司礼,那人流着眼泪朝自己伸出手来,一次次抬起,又一次次被身旁的医护人员按下去,林艾看到他的手心攥了什么东西。
“别碰他!……你们不要碰他!”他崩溃哭喊着,伸出手去拧门把,却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只能不断地拍打着门板。
傅司礼隔着玻璃远远的望着他,表情逐渐松动下来,像是累极倦极要昏睡过去了,林艾心里一紧,连忙拍着门,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别睡,傅司礼,别睡,看看我……你看看我……”
“你睡着了,醒来就忘记我了……”他大哭着说,“你凭什么忘了我?你这个王八蛋……你是人吗你?”
他边哭边骂,傅司礼听在耳朵里,掀起嘴角想朝他笑一下,努力了半天还是压了下来,他的眼睛逐渐阖上,直到眼睫交错。
林艾听到他极其小声的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是爱你的。”
……
林艾呆怔地滑坐在地面上,世界仿佛陷入一片黑暗中,他看不见、听不见,心脏也不痛了,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恍恍惚惚。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有人在推搡着他,摇晃着他,将他从地面上拉起,他却一直腿软的往下坠。
“林先生!林先生!……”
“什么?……”他茫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有些不聚焦。
“你别在这里待着了,傅先生已经醒了,进去看看吧!”查尔斯高兴的说,“这次封存很成功!想必以后你再与傅先生接触时,就没有尴尬感了。”
“哦……他醒了。”林艾慢吞吞的说,他努力站直了身体,伸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好,我要进去看看他。”
又将衣服上的灰尘拍了拍后,林艾转身向病房走去。
傅司礼正坐在床边,他刚清醒,思维还有些迟缓,一时间顿在那里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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